看雅玲的網誌感到羨慕,
那樣的熱絡討論,不免有點寂寞。

當我默默爬著格子,覺得自己在攀爬什麼高峰,
期待一些掌聲,但這畢竟只是自己的試煉。

當我把平淡濫情的三言兩語揉進心中的廢紙簍,
當我試著挖掘我心中所謂的真相,
當我覺得那些歡笑與感謝,
只是小學生的塗鴉本,寫過就忘,
於是埋首鑽研史詩論文,
想要寫出蘊藏更多訊息的東西,
卻忘了一班狀況下的一般人不需要那麼多的深奧。

更何況是不有趣,也未必有洞見的深奧。
也許在旁人眼中,活像活埋自己的笨蛋,
以為洞裡有寶藏,挖著挖著自己把自己陷在洞裡頭無法脫身。

那為寶藏挖掘的熱情未必看得到,
成堆礙眼土堆,無用的大洞,跟留著無謂汗水的洞中人,
在忙什麼呢?

但我為何而寫呢? 我自問。

部落格的空間就是自我剖析的暴露,
但面對暴露人是既感覺到不安,又感覺到受吸引的吧。

恣意的暴露自己,
正如同我恣意的試圖與陌生人建立互動。
試著用略嫌粗俗的字眼,
試著調侃,試著解構,
試著戳破一些和諧表象,
當對方能夠會心一笑,那麼我們是同一國的恥笑這正經的世界。
當對方回應冷硬的表情,表示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這超出典型對話能應付的訊息,
那麼一道牆降下,你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物。

野營,一再重複的新事物。

相似的活動流程,已經不再引起我任何興趣。

同樣的歌曲,同樣的團康,同樣的台詞,同樣的手勢,
在心中好像有種變調曲演奏著,
穿插著過往的時空,在煙霧中隱約。

太隱約了,我已經忘記那曾經的感動。

Luk8籌辦的野營在台科,因為不知誰招來的颱風。
在頂樓教著生火,還急忙的把火踏熄,
因為柴火有限,於是也無從實習。

用爐具煮食,儼然另外一個寒訓,只是課目不同。

夜間的談心,已經忘了到底細節是什麼。
竹筒裝著浸過煤油的棉質工作手套,
已經走入歷史的團康室繚繞著健康有害的煙霧,
只記得佳如對於我的什麼舉止行為很感冒,
大概也不外乎他認真的看待這些活動的種種,
為什麼我這麼事不關己的脫線不以為意?

有趣的談心,好像也談出滿多的東西,
不知道現在是否還有這些東西?

luk8到底帶到多少的心呢?

我自己的怕事裝死性格又改善多少呢?
逃避,逃避,逃避到一個程度,
作為一種平衡,會直挺挺的迎向另外一個衝突不加迴避,

敢要就是你的。 可我要什麼?
一個不安於平凡,又不敢於不平凡的掙扎靈魂,
似乎只能造就一個詩人,而不能成就一個開拓局面的角色?

一開始試圖塑造一個太正面理想神聖的學長姐形象,
而後因為自己本身的存在就與當初的學長姐衝突,
於是必須把自己對學長姐意見的僅供參考合理化,
鬆動了所謂學長姐的角色壓力。

而嘻嘻哈哈的神態也許是一個解放,對於謹言慎行的一種解脫,
但那不嚴謹的以鬆散為榮的態度,卻載我心中留下一個深邃的空洞。

我來這裡,有很多原因,但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學習。
我尋找樣版,我尋找圖騰,尋找什麼叫做理想,尋求怎麼達到。
我認識到障礙,我認識到自己的無力,於是我知道什麼叫做成長。
當學長姐三個字不能提供我我所需要的,
那麼無疑的我是失望了。

但真的沒有提供嗎? 這又是另外一個問號。
在不以為然的鬆散外表下,對於事情的品質與責任又有自己的一套標準。
不起眼的臭皮匠,翻出法寶來又是另外一個樣。
畢竟多一年功力還是有著一些江湖一點訣在身上。

也許是我狂妄,但在審視逼視,懷疑批判的眼光之下,
不容許學長姐擺佈我的思維,絕不同意照單全收那些說詞。
尤其,掩蓋失敗的說詞。

以後果詮釋立意的巧言掩飾,
以欺騙為手段的反應測試,
在心中有強烈正義感的我,不能接受。

但再繞回來,帶心呢? 心有帶到嗎?
無疑的,我是叛亂的羊,不認為牧羊人的話語是值得尊崇的。
但羊群確實受到照拂,那關懷,那歡笑,那如沐春風的幽默感。

心呢? 我的心呢?

我在哪裡弄丟了他嗎?

大二,低氣壓的野營駐站,
也許那本筆記本我還找得到。

任務分配完,我似乎是器材兼生活?
是我的不用心? 是我的沒能力? 是我的低EQ。
會報中我問著問題,大概是柴要到哪找,或是什麼玩意我不確定。
也許,在場沒人有答案,或者這東西本來就該我自己想辦法。
在我三四次發問後依然一片寂靜,我開始像是孩子耍賴般的啼高音量以引起注意,
但這只換來的不悅的一聲:"誰知道哪裡有,自己不會想辦法喔~"

於是,悶了一晚,眾人陸續盥洗準備入睡之際,
我還在營本部寫著我的筆記本,抒發我心中的怨氣。
怨什麼呢? 其實也只能怨自己吧。

經過的芫,伊兩三句溫言關心,
賭氣的回應沒事,強撐起生硬的笑容,
像個孩子受到關心而滿足,煩惱漸漸也就丟失了。

什麼也沒做,就已經搭好的營火,
我心中不知該作何滋味,該感謝 luk8的鼎力相助?
還是感謝他們剝奪了我們自己實踐嘗試的經驗?

或許,心中最痛恨的是被當成孩子般的無力感。
但往往有這種無力感時,就是沒有勇氣去承擔現狀的時刻。
於是只能做任無力感發酵,看著有能力作決定的人暗暗生氣。

努力回想著,野營繩子溜過我手的回憶,
回想起侑志,那個有點大舌頭的二技生,
回想起幹部剛交接,那下著雨的天氣想帶新生去烏來烤肉,
下著雨,但無聊的新生們卻義無反顧的前往烏來。
其中還剩下誰在我們這團體裡頭呢?

腦袋裡頭跑著一種很剛很硬的邏輯,
試著把一切的邏輯整理清楚放進我的架構裡頭,
但從未能夠理清,只有越裡越亂。
話說的越多,似乎越像個番顛?

留在腦袋裡頭的不是感動,是待解的問題。
如果感動沒有辦法轉化成問號,
那麼感動的情境很快就失去顏色。

突然想起騎摩托車等紅綠燈時的悶熱空氣,
是不是多少個夏日炎炎的日子,
在學生生涯望著窗外發著楞,
有種似曾相似?

好多的回憶,好像,都從我指縫中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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