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恍惚不安之中,度過了很多年歲,從不安的尋求支撐,到現在打算暫時性封閉自己重新整理自己。


胃腸一直不好,求學過程中,在六點半七點吃完早餐的話,大概七點半八點就會鬧肚子。

國小曾經來不及上廁所,在內褲上沾上咖啡色的異味,這跟了我很多年的陰影,

我不知道會不會是很多心理上恐懼的源頭,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困窘,而沒有跟人接觸的勇氣?

今天在這邊能夠坦然的當作一件平常事,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也許,這是害怕被人厭惡,被人遺棄的一種恐懼,不知道跟隨了我多久ㄋ?


一直有一種執拗的脾氣,你可以對我有再多的無禮,再多的傷害,但你無法傷到我心中的正義。

像是阿Q 的脾氣,即便天下與我為難,我也可以覺得是天下錯了,而我是對的那一個,除非能讓我心服。

也許,是在綽號中長大的緣故嗎?


記得小三小四時,

曾經為紅毛猩猩四個字激動到表情扭曲,糾成一團,話都說不出來。

雙手緊緊的捲著手中的課本,眼淚從脹紅的小臉流下,緊抿著嘴,用力的說出:"不要叫我紅毛猩猩..."

雖然時日過後,發覺一個好綽號還滿方便的,能夠讓人從人群中輕易的記得我。

但一直以來,對這個綽號感到一種不認同的歧視嘲諷,也許這是不在乎別人觀點的源頭,

別人的想法,又正確了嗎? 究竟是我天真,還是這個環境幼稚?

有時,我只能苦笑加上冷笑的袖手看著世界。


一直不是靈巧的人,但似乎是個聰明的孩子,或是因為塊頭大而不需要思考的細膩。

呆呆向前衝,嚐到苦頭再退後,或是不予理會的繼續強行前進。

從來不懂什麼叫明哲保身,我願意燃燒自己以為別人帶來意義,

也許是我的個頭經得起這樣的冒險,也許是因為還沒有碰過真正的險惡。

遇到同學打架,把人架開的往往是我…願意保護弱者的是我…

幸好環境並沒有很多讓我練習把人架開的機會,但也看清人性旁觀袖手的一面…

國中時代最明顯,衝突發生時,青澀的少年大概分成三派…

一派是聚光燈下的英雄,一派是助拳吶喊湊熱鬧,一派是不表態的沈默份子…一副事不干己。

至於出面澆冷水,或通報師長的人,是少數,而且將為壞了大家興致而付出代價…

人緣降低…



不喜歡這既有世界的荒謬,到國中算是一個對孩子最大的試煉。

把孩子的天真,往社會的功利現實緊密結合的起點。

不適性的齊頭教育,讓那些無心於課本,無心於文字,無心於理論邏輯的孩子怎麼辦?

在既有環境下得不到成就感認同感,他們的出口在哪裡?

於是現實社會加諸給他們的不成功標籤,這麼大的壓力,要往哪裡去宣洩?

踢貓效應就出現了,

欺負弱者以出氣的模式出現了,

而我與眾不同的角色也隨之出現了…

隨之的人緣降低,被眾人嫌惡的副作用也出現了…

我就當我的悲劇英雄吧,你們這群膚淺的人…

我有我的道德勇氣,也許是從什麼書中看來的,我認為這是一種勇敢…

但也讓我更陷入一種不安當中,不安於我的舉止是否真的能被世界接受?

也讓我丟掉了所謂的人緣,

為了人緣而放下你所相信的東西嗎? 我不要…

反正道不同不相為謀,也許這些人緣本來就不是我能得到的,就如同貓跟狗是不同群的一樣…

雖然,國中的好同學也會勸我,看開點啦..但我不要..這是我的執拗...我的信念..

為之衝突,為之受到攻擊,反而是一種榮耀…



考到了高工,逐漸拾回一些自信,

也許是我的真實,湊到了另外一群真實的人,一群單純卻又真實的人…

他們的話題不外乎電動與性暗示--那絕妙的想像力迸發的時代-

一個比一個有趣,也在高工時代收到第一張來自眾同學的生日卡片,妙極…

感受到我在這個團體中受到認同了…

即便很多時候我還是覺得我不知所云…害怕失去這些認同…但我會緊緊擁抱這份認同…

這遲來的認同…

國中時代,聰明人太多,懂得表現自己的太少,明哲保身的人多,

誰敢跟一個名聲臭掉的人相近,那就是自尋煩惱…

高工是一段快樂的回憶,沒有太多的衝突,只有一大堆讓人捧腹大笑的白癡對話..

"我是草薙..有沒有看到我手指頭上的火..."
"..."

"吐血的Hello kitty.."

"那美克星人怎麼打槍的..."

就這樣,轉眼間,上了大學,輕取第一志願台科大…

踏入了社團,開始了一段自我探索與成長之旅…


對於救國團,對於活動,有著一種崇拜的憧憬,

那舞台上的閃閃發光…那共事開會的努力的人們…還有之後才感覺到的代代相傳的血脈…

真的參與之後,有的是大量的挫折…

對於一個不擅表達自己,卻又有自己想法的人而言…

高不成低不就,不甘於低標準,卻又達不到高標準的一種懊惱…

參與團體,是想要能夠一起圓夢,一起打拼,一起努力完成什麼…

一起很重要,目的也很重要…


然而,卻經歷了兩年混沌的時光,
在混沌的時光中學到的是調整自己的步伐,
跟在沒有人知道自己在幹嘛之中,試著確定自己在幹什麼…

社團之旅,在我而言算是女性特質洗禮之旅…

在乎感覺勝於一切的一種 對我而言荒謬絕頂的事情…

因為我無法理解,無法感受,所謂的感覺…
而且依據感覺做出的決策是如此的不堪…因為感覺是無法討論的…


我被壓抑,因為我的邏輯跟理論不是那麼完整,也沒有人那麼願意去聆聽,更別說去討論了…
到最後只是一句:"你有沒有顧到別人的感受...做事都這樣只顧自己.."

真是透徹的一句話,可是我一直到很後面才發現,那誰在顧我的感覺?

但當下只覺得,你說的完全正確,正中紅心,我需要檢討,我需要改進…

就這樣,大部分時間在追逐我看不到的感覺,跟避免犯錯與失敗…

至於討論? 誰要討論? 誰想跟我一樣把自己的心攤開來曝曬? 對自己的想法思維指指點點的作批判?

太脆弱,脆弱的人無法區隔開,討論出好或不好,跟自己是不是值得肯定是兩回事…

這是中國人,這是人…不喜歡批判的那一部份人性…

不喜歡批判是因為害怕批判的結果自己不能接受吧?

或是不喜歡批判的感覺? 或是對於批判沒有感覺,無法融入?


往往只有撂下一句:"那你來弄..告訴我怎麼作才對.." .. 沒有討論,只想要有答案…

這跟我一貫的思維完全抵觸…

我要找答案,我要思考,從小到大就是不喜歡背公式,就是要自己證明自己導…

在這,太多問題太複雜,自己一個人兜不出圈圈,想要找人協助…

也不是別人不協助,而是我不懂該怎麼尋求協助,或該找誰協助…


於是,再一次陷落一種負面的情緒中…

因為這個環境跟我的基本態度就不一樣,想得到團體的認同,難…

然而我像是不安的孩子,也惶恐著自己作錯事情,正如同別人的惶恐一般…

我的惶恐需要得到討論來抒解,來界定清楚我在幹什麼…

但同伴的惶恐似乎會由討論而擴大,而更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而我沒有聆聽的耐心,對於單純機械性重複的事情我無法付出足夠的耐心,也許正如同別人聽我訴說的態度?

於是更加重了溝通的負荷,因為缺乏耐心…


我越來越不確定自己在幹什麼,而我的同伴似乎並不介意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或者是不大願意跟我分享他在幹什麼…
也許是因為他的分享會得到我一連串他無法應付的問號,讓他也陷入困境吧…

或許就是因為我的問號太多,多到讓人無法負擔? 而我的學長門ㄋ?學姐門ㄋ?

似乎也不喜歡那麼多的問號,也許同樣的也不能負荷…
或者,用似是而非的理論引導,試著證明我是有待改進的…

但我的思維之廣,和我的疑惑之繁複,有時候被問的人也會被激起火氣…
我在想,是不是你也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才會被我激起火氣?
還是你在為事情做出定義做出解釋,但我卻不認同你的解釋定義,於是你在生氣?
你是不是在巧言證明一些,我認為邏輯有所謬誤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你想扮演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學長,但你所說的卻不是你所相信的…
於是有一種不真實感…

感覺只是發揮你的組織能力,組合所有你所知道的訊息,來試著駁倒對方或證明一些什麼…
可是你相信嗎? 我感受到不真實感。
於是就算我不能挑出你的謬誤,或許你的推導是沒有謬誤,但是建立在一個不合理的假設或欲證。
總之,某個環節出了問題。

不過也很抱歉,我沒有一個虛心謙和的態度求教,而像是在挑戰我的學長姐…

不過這也歸咎於學長姐並沒有讓我覺得,值得讓我虛心求教…

因為信念薄弱,因為所有人只是把該做的事做完,感情顧好,回憶夠甜美,就夠了。

而我求的正是信念,So..有種不協調感…
所以,我在這團體中,有相當程度的頹喪無力感…

研究所讀了一年,就學習而言,是頗為空洞的一年,修課普通,沒有在研究什麼,就這樣混了一年…
但在一年的反芻,逼迫我必須一個人思維,讓我漸漸開始理直氣壯了起來…

也許是台大研究所的光環讓我驕傲了,或許是覺得這樣的思維能夠助我上台大,那麼還可以助我向前邁進到遠方…
從團體中外放,發覺當初那些很肯定自己在幹什麼的人其實一點都不肯定,
我以為他們很強悍的執行自己的任務,看來只是凡人在掩飾不知所措的害怕時的反應…

不過,能夠在壓力底下執行,也是不簡單的事情,
能夠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沒有足夠的願景說明還能執行任務,讓我無法想像。

一種莫名的責任感吧,把事情做完的責任感。

至於我,當沒有足夠的理由前進,也許我會選擇暫時留下來…
我,是我。
與其努力作著Nonsense,不如休息一下,看看大家在幹嘛…

責任? 到底責任是什麼? 把事情做完嗎? 把事作對跟把事做完相比較的話?

總之,開始內斂,思考自己要的是什麼,
別人的見解思維,就像快車在公路上,向後飛馳的種種,知道就夠了,不足以放在心上…
你的心,放不下那麼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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