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發覺,在國小時期的我最懂得兩性相處藝術,
講些有趣的話,有一搭沒一搭的亂講,看女生微微發怒的樣子感到大樂。

這一切在國中青春期開始後改觀,
我不知道是不是曾經懷疑,
女生是不是從此開始有胸部,脾氣難懂的異星人。
偏偏這異星人又有莫大的吸引力,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Siren:
希臘神話中女人面孔鳥身的海妖,擁有美麗的歌喉,常用歌聲誘惑過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觸礁沉沒。

致命的吸引力,讓人戒慎恐懼…
…還是我太早從爸爸房裡的色情書刊…(PaintHouse嗎?)
瞭解兩性的差異,於是再也不能像孩子般純真看待兩性關係?
在大家還是同輩論交,不分男女的學生時代…
但我卻閱讀了禁忌的書籍…瞭解了禁忌的訊息…
像是亞當夏娃吃了智慧善惡之果一樣,突然多知道了些不必知道的事情…

大學才有兩性相處的契機,
只是剛好台科大是保守主義的灘頭堡,
社團中認識同屆的女生有好大部分又是單純中的單純,保守中的保守,
脆弱中的脆弱,敏感中的敏感…
而我是一向說我所想的人,一如家裡的薰陶訓練,總想著要陳述想法看法…

或說想法,眾人聽不懂,我又慌又窘的急忙解釋卻越描越黑……
於是頹然的自己宣告放棄,或是被善意的勸退…: "我們先討論別的問題好了…"

或說見解,秉承爸爸的勇於自我檢討,我對自己檢討尖銳,
對團體的檢討也不迴避輕忽,而這好像在往眼睛裡頭塗辣椒醬…
我是習慣了,可眾人的沈默低迷讓人窒息…
怪誰? 誰也不能怪,只是風格不同。

於是,雖然不大客觀,但難避免的在心中對兩性相處添上一筆,傷腦筋的難搞……
強烈的自我保護,無法針對事實討論,只能討論輕鬆的不關鍵的想法看法…
像是cj昨天報紙上畫的政治諷刺漫畫:"蘇揆似乎有點頭尾不分…" 一尾雙頭蛇這麼說。
這蛇的雙頭是兩岸與經濟,尾巴則是治安…

高職適應的那一套在大學完全派不上用場…
幽默沒有人懂,好像我拿肉麻當好笑…
因為諸人的幽默感有限,對於要轉幾個彎的笑點無法領略…
而當開始解釋笑話,笑話就開始無味了…
在我成長的路上,我多半是倚靠自己去接觸理解世界的,
所以要我解釋一件事情,總讓我很為難…

...心中OS:"這……為什麼你會不懂?"
可我理解事情多半是多個角度累積層疊出來的,於是不知如何解釋…(藉口?)

對於愛情的憧憬在大學時代也重新點燃,
但對於兩性的相處根本就還在暗室裡摸索。
這就好像微積分不懂,就想要懂電磁學或是統計學…
……

也是有人倒過來學的啦,只是這種人是不畏苦難的愛迪生實驗派,
在try & Error 之間,一步步澄清自己的想法…
OR..就是在爭吵與妥協之間,一切就這麼塵埃落定,變成一種習慣…

我不知道這種人是衝動還是單純,或才是真正的智慧?
是認定某某某是今生的唯一…?
或是當下感覺有強烈追求的衝動就出擊了?
或者,深知兩性交往也不過是朋友,認識交往分開都是很理所當然的…

我想,是種種的環境造就我一種不安全感…
這種不安全感激勵敦促我去瞭解挖掘事情的根本…
對於求學,對於研究,對於思考,都有很大的幫助…

但這種不安全感也讓我害怕失敗…
也許研究跟思考的動機,就是避免被人否定吧…
可是對於需要馬上決定的事情ㄋ?
面對那些沒有答案,只有決定to do or not to do 的事情ㄋ?

前者像是考試填志願,也許你可以蒐集足夠的資料做出分析,但時間未必來得及…
後者就像是要不要跟一個人打開話匣子,要不要跟人解開心結打破冷漠…

大學過完了,害怕失敗的我也準準的應證 所謂 自我實現的預言。
我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往回推的話我不懂什麼叫做兩性相處,再往回推的話…
我喪失了與人溝通的泰然自若…

因為我有來自家庭天生的不安全感,社團的生活削減了一些不安全感…
但又大大的堆上了不安全感的負荷……

永遠是我沒有為別人著想的我行我素,
所有的一言一行好像都要經過小心的推敲…

也許這是女生圈圈裡頭的行為?
情緒化與不安全感籠罩著,言行都必須很小心不然就會招人忌恨…
可事實ㄋ? 邏輯ㄋ?
來自理工科的要求,除了事實就是邏輯,這些東西又放在哪ㄋ?

不管,我被要求著必須顧到別人的想法情緒,天殺的誰曉得你們怎麼想的…
就算我知道,那我的事實邏輯,我要追求的自我挑戰自我成長又放在哪裡?
深深的矛盾,憤恨的不平,無奈的妥協,自我的質疑…我錯了嗎?

本來的不安全感基因從此被一股腦的引發……
一群個個都需要被引導的人湊在一起,
結果基於保護自己的安全感而互相的毀滅,
參與社團的正面回憶,我發覺我很難去細數。
也許這也是大家只強調回憶感覺很好,卻不常說到底收穫在哪裡的緣故?

或許是獨立的事件,但這對我的人格發展確有相當的影響。
對於自己口中所說的種種,越說越沒有合理性正確性,
心中的信念想法在別人眼中只是莫名其妙,或不合時宜…
那麼什麼才是合時宜? 大家都同意就是合時宜的?

扯遠了。

於是人際的關係,我不敢輕易坦開心胸…
雖然我經常坦開,但坦開的多半是尖銳的自我批判…
這是我的胸襟,也是我的致命傷害…

我敢面對我的痛處,但這自我檢討並沒有引出其他人的勇氣…
反而是拿來抵制我的短處,
在意見本來就相左的時候提供了對方堅持己見更多的合理性與必然性。

更甚的是這種銳利與坦白,不是每個人承受的起,也不是很多人可以平靜接受或批評指正…
尤其是當批判對的對象從自己擴展到團體,涉入了別人的行事風格價值觀…
於是眾人只有選擇充耳不聞,沈默,或是反唇相譏,
但事實? 邏輯? 我比較懂得這兩塊,沒人能好好回應。
只有從情感面的不適宜,批判著。

於是開始變的太複雜,太過複雜…
本來就習慣發散思考的我,加上家裡的薰陶,總是在該與不該之間喟然的爸爸…
在考慮事實面之後又納入了思考每個人的情緒面,道德價值觀…
從高職時天馬行空隨意嗆聲,但大家要和氣親愛不出惡言,
發覺要迴避衝突與否定變的非常的困難。

跟人說話也思前故後,別人的每句話在腦海裡整理出七種含意,
然後試著回答能含括五種含意的答案,回答出去之後又思考自己這句話能有多少種解釋…
對方又可能如何回應…

一個單純的對話,瞬間變成一個極龐大的問題,也許有答案,但卻沒有思考的空間…
在苦思得到答案後,發覺話題已經峰迴路轉了……

上了研究所,讓我重新學習孤獨,重新一個人的孤單,
但似乎也回歸了一些樸實,我幹嘛在乎別人那麼多?

但,似乎是半年前左右才漸漸悟道…

也是在社團,由於對於衝突的不迴避…
衝突然後衝突化解…才能夠真的安心的繼續衝突…
才能相信世界不會因為衝突而崩塌,相信衝突造成的傷害本身能夠自我修復,
那麼才能夠安心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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