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過這種經驗,

能夠在密密麻麻的篇章中辨識出一個名字…
能夠在照片中迅速辨識出一個臉孔,
能夠在人群中迅速定位出一個人的存在…

那名字,臉孔,整個人似乎是閃閃發光的…

看到這閃耀著金光的神聖,讓人摒住呼吸,讓人雀躍又沈重…
想要伸出自己乾癟無血色的手臂,顫抖的手指…
想要染上空氣中飄散著的金色光芒…
那麼似乎能夠重新獲得生命力…

可那閃著金光的人,卻不領情,
閃避著這僵屍一般的手臂,越是擺脫不了就越是焦躁…
光芒依舊是金黃,只是光芒不再刺眼,顏色不再飽滿…

僵屍呻吟著,但並不能發出有意義的聲音…
那閃著金光的人,並沒有不耐的從這僵屍身上踩過…
而且也小心的收拾起困擾之情…
只是試著優雅而友善的行個禮,跟這不知所謂的乾枯指頭離的遠遠的…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淡去…
這金色的光芒本也不是一種祝福,大概多半是一種壓力…

想像如果聖女貞德不是自願為法國獻身,
他能夠承擔的起一個民族興亡的期望嗎?

更何況,聖女貞德之於法國是母國的關係…
那金色的人兒跟地上的僵屍,是什麼關係?
是幾面之緣的關係,這值得讓人為之冒險嗎?

想像前幾天電梯間裡遇到的某人,你們曾經露齒微笑,彼此點頭示意過…
隔幾天,他來找你借錢,說是多麼的火燒眉毛,跟自己有多麼的誠信…
誰會願意? 也許我會願意,但這不是因為我願意,而是因為我無所謂…

但奇妙的是,隨著那救贖的金色光芒散去,僵屍也越來越見血色…

也許是這樣吧,
當有人可以依賴的時候,你可以選擇在床上鬧脾氣等早餐送到床前…
當沒人可以期待的時候,你只有自己起床來為自己弄點吃的…

那些對自暴自棄的人,大概是覺得自己沒有下床的能力…
於是覺得別人應當回應自己的依賴,否則就是一種謀殺…

而那些懂得生命的人,會醒來,
會懂得脆弱的人期待依賴的對象無可厚非…
但真正快樂的人,必須靠自己的雙手跟雙腳腳踏實地過活…
而那些痛苦的人…只是還沒有看清…自己也有雙手和雙腳…

金色的光芒漸漸散去,但整體而言還是漾著一層看不清楚的淡淡金霧…
只是在人群之中,不再刺激一個人的心,不再光彩奪目…

僵屍也從地上爬起,思考著身為一個人類可以如何生活…

既然,那金色光芒的人兒的金色光芒,是自己所幻化的…
那麼,如果那金色光芒有效,那麼無須那人兒的點頭,自己一個人也會有效…
如果那金色光芒只是自己的想像,那麼那人兒的蹙眉,對我也不會有影響…

只是,視野從一個人高,一個人寬…突然擴張到天廣地大…
有種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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