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部隊，小跑步的離開成功嶺的大門，
心中並沒有狂喜，只有沾染著眾人歡心的淡淡喜悅…
更多的，是另外一陣的茫然…
軍營之內是限制重重的鐵幕，
軍營之外是自由自在的國度？
不過，換過另外一套比較寬鬆的遊戲規則罷了。
跑上了斜坡，經過了橋下涵道，
在跨過鐵路之前與部隊切斷了連繫，
向好像對帶新兵放假麻木，
或是因為疲憊而不大想理人的廖排，
說聲辛苦了表達致意…
廖排承受了連長的壓力，
也許還有身為連級幹部需對入伍生訓練成果負責的壓力，
每次都看他在調度很多事情，扯著喉嚨沙啞著嗓子，
一一的報號，告知，如此久了火氣也起來了吧…
大隊的時候他會怒目金剛，對不長眼的人疾言訓斥，
但若單兵找他問白目問題，像是我剛剛沒聽清楚之類的…
則是一種無奈疲憊的抱怨…「後~~~聽清楚嘛...!!」
是個盡責的好人，不過似乎心臟不是很大顆?
常常擔子沈重的垂頭跑步……
臉色好像從來沒有開朗過，似乎被凹的很厲害?
跟一起帶我們過來的副連長也說聲再見…
副連長真有著好氣度，
訓練時會看著名牌叫出入伍生的名字，
而不是把入伍生當作一個無法辨識的軍人……
在輕鬆的場合還能跟班兵開著玩笑，
說一個同學名字跟某棒球選手諧音，
應該手榴彈能夠投很遠才對…
說我鄰兵幹嘛在販賣機投了一罐八寶粥…
是因為部隊不許投飲料，所以買出來的特別好喝嗎?
副連長敘事說理都有他的兩把刷子。
某個六日，班長都放假去了只剩菜班長背值星，
對這一整連的大男生無計可施，
嘴裡只是嘟囊著:「為什麼你們都不聽話……」
是捨不得罰，是不敢罰，是不知道要罰，或是什麼理由…
在軍隊這限制很多的地方，讓人忍不住就想騎到他的頭上，
自由是人類天性，沒人喜歡被限制，
當無法被限制住的時候，
當有自由的機會的時候…
誰不在自己小小的空間中尋找一些自由?
在嘈雜的嗡嗡聲響中，副連長出現，問了問狀況…
在班長訴苦似的抱怨，救像孩子跟爸媽哭著說:「你看他們都不跟我玩啦~~~」之後
就說:「你們不要人多欺負人少…要和班長配合…」
也許，在副連長的眼中我們才像是一個人吧。
不只是一個入伍生，不只是一個軍人，
不是一個標籤，不是一個記錄，
不是一個要被整頓的工具……
是在營區中見過最令我肯定的領導者。
踏入了成功火車站，買票的人很多。
嗡嗡的嘈雜聲再次湧現，
這次大概也有幾千人同時離開成功嶺吧…
據說有四個營一起放懇親假?
因為之前有四個營一起辦懇親日……
跟同學買了票，上了電車，
但卻沒有什麼對話，同屬悶的人吧……
離開了軍營，沒有什麼交集，於是也就沈默了起來。
拿出了手機，撥了電話回家，
沈默中不一會兒，轉眼到了台中火車站。
同學去看客運時課表要馬上回家，於是互相揮手道別。
雖然同樣將前往台北，但我則是偏好火車上的旅程…
價錢貴了些，但有著更多的舒適與空間甚至燈光。
而鐵軌旁的風光，與土地與城市的距離，
更非高速公路與雙層巴士可比擬。
買了車票，還有五十分鐘火車才來…
踏出火車站，在燈光不是很明亮的地方一個男子向我攀談。
是計程車司機嗎?
我說我在等火車…他該知難而退了吧? 結果沒有…
看來是推銷什麼東西的人吧。
反正不趕時間，看他也怯生生不很熟練，
四下看來空間開闊旅人川流不息，
就跟他聊聊吧。
「哪裡人阿…」………台北。
「台北哪裡阿?」……(干你屁事)信義區靠文山區…
「是喔~~我以前也住過那附近…」……(and then?)
「在當兵喔?」……(不然咧?) 恩…
受不了，於是開門見山問他，他想要推銷一些什麼吧?
他似乎有些不安，從口袋裡掏出什麼英文教學的碗糕名片。
教我英文? 拜託………
這下我心篤定踏實了，如果他能推銷成功那就見鬼了。
竟然還考我兩句中翻英:"我是來自台北的觀光客" "今天過的如何…"
開玩笑，用發音就夠把他嚇跑了吧。
果不其然，他也只能說:「你英文不錯喔~~」
說到當兵，基於他大概30梯以前入伍的吧…
於是叫他學長，好像距離就這麼拉近了幾分。
不過，so what?
甩開了他，在台中街頭漫遊…
看到一家郵局，若是要寄些什麼可以在這寄吧…
第一個念頭，是想要找個Starbucks 或者 Dante
還是什麼有的沒有的連鎖咖啡店都好，
讓我有一種舒適的氛圍，加上一種人文味的加持…
寫些東西，記些想法，也許寫封信給誰…
只是沿著中正路前進，
走過了台中電子街…
走過了繼光夜市街(?!)，
經過了誠品書局與精品………
……
……
偌大的台中市，竟然找不到Starbucks?
於是計畫被迫改變，變成台中市區一覽…
只是這兒不如台南市區，那兒到處逛都是古蹟與小吃…
經過了彰化銀行，原來當初是日本政府設立的……
經過了嫩仙草，點了一杯…想說普通的40就好。
老闆娘推薦綜合的65…我說普通的。
他又說不然加兩種 55 ...
……懶得跟他討價還價，55就55啦……
老闆娘是化妝化太濃到表情不能動，
還是其實是機器蠟像娃娃?
機械化的問候，機械化的服務，機械化的表情…
有種可怕的感覺……
……
至於嫩仙草，還是點最普通的好。
在熱的仙草上頭加上冷的芋圓西米露…很怪。
吃完看看時間，該回程了。
這一封沒寫的信，在心裡犯著嘀咕…
有一通想打沒打的電話，壓在心頭…
經過一排算命的攤子，習慣性的他們向我招攬。
我心中一股傲氣冒起：
「我傅某人的命豈是你算得出來的?
真給你算出來了那我要怎麼過生活?
更別說算命師多半江湖術士…
命是自己走出來的，說再多都是空。」
進了月台，12月台的指示燈壞了，
三三兩兩戴著鴨舌帽明顯是軍人的人坐成一圈聊著天，
我一個人，品味著等待火車的滋味。
搭上火車，回想著這兩個禮拜…
拿出手機，思索著幾封簡訊…
有些迷惑，有些發笑。
入伍前一天還是兩天，
一個彼此還滿談的來台中網友跟我互留了手機，
但距離(覺得台中很遠…)跟很多的未知陌生(只見過朦朧的照片)，
也未知於其情緒的成熟與穩定，讓我提不起勁，
也許是自己的心也很浮動，什麼也不能確定。
一個國中女同學送訊前來關心，
我自作多情的以為她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思…
然後還有些感嘆於自己對她沒有感覺…
放假回家的聊天，才發現她另外也交過男朋友，
現在正困擾著分手之後怎麼維持友誼…
看來，只是把我當朋友吧…?!
一個學妹送簡訊，關心之餘還帶了一句:
「祝你早點找到女朋友喔~」
因為她對我有些意義，當兵期間常想起她，
但也說不上是怎樣的情緒，只是掛念著…
因為掛念，對於這句話不免讓人傷神…
該怎麼解讀?
是暗示我該向她獻殷勤努力? 還是該另找目標?
或者，只是一個問候語?
可出現了第二次……
看，我是一個心思細密又粗枝大葉的人……
想太多? 想太少?
常常想的滿肚子問號然後沈沈睡去…
夢中是否有找到答案呢?
入伍前寫了封簡訊回應了那個學妹，
大意是說她是一個很溫柔又很有才華的學妹，
感謝她的祝福，我也想回贈相同的祝福…
雖然，如果她有了伴，那個男人會讓我感受到嫉妒。
想法總是排山倒海，我卻不知該如何拿捏…
說的太多，
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赤身裸體在冰天雪地…
也許也讓對方好戲面對滿地的行李無所適從…
說的太少，
這些念頭好像一件件行李掛著別人的名字掛在我心頭，
別人只會看到我的臃腫與冷漠卻不會知道我的鬱結。
於是只有訴諸文字。
愛情阿愛情，
經過了多年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期待這一株需要呵護的幼苗。
多年來，我只是捧著這個小小盆栽，希望誰來為我澆水…
我只是走過，走過，再走過…
從未提出要求，
或者只是輕輕的比個手勢……於是被忽略。
或者亦步亦趨的跟著有水壺的人，讓人困擾而生厭倦…
而我的水壺?
它是空是滿? 我發覺水壺頻口也結起了蜘蛛網。
發現，我早就，不懂得愛為何物。
不懂得無條件的給予，只有試著慷慨的回饋。
沒有付出，也就沒有收穫。
一次一次，我學到的是不期待，
藉由不期待而回到平常心，
但是愛情的產生難道是來自於平常心?
對於肌肉的使用，我可以讓身體停留在不穩定…
我不怕跌倒，我知道怎麼不跌倒，怎樣會跌倒…
我知道跌倒之後怎麼不受傷，怎樣爬起來…
但是對於人際關係，尤其是愛情…
還不能忍受兩腳離地的不確定感。
我寧可牢牢的站在地上，一個人的可預期的生活…
而不是那麼想要躍入空中，去追求兩個人的幸福。
一個男人的自我要求?!
悶著頭也不求援的自負，
即便寂寞也由文字與圖畫…
閱讀寫作，看漫畫畫人物，時間就過去。
不打電話通知任何人，因為顯現出對於寂寞的在乎，
對我而言與街上乞討著零錢的乞丐相似，
像是乞討著別人的好感與關懷。
奮力讓自己成為給予者，
不然就是試著斷絕自己對外界的期待…
讓自己的世界處於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該我的我照單全收，不給我的我也不想高聲抱怨。
有得吃就吃，沒得吃再想辦法。
有得洗熱水澡，退而求其次有冷水澡，大不了不洗澡。
不是奮力改變狀況的人，而是順勢調整自己需求的人…
也許，是無法忍受當個等待別人恩惠的人?
那我似乎把愛情當成對方給我的恩惠了?
某種深層的觀念，對於男女之間的相處不是很自然?
「男女之間沒有絕對的純友誼…」是這樣嗎?
也許吧，多少參雜了對異性身體的好奇與迷戀?!
是因為我的誠實嗎?
這好奇與迷戀我不知如何掩藏。
所以選擇閉鎖了情緒，
是因為我的假道學嗎?
為什麼要掩藏這好奇與迷戀?
是恐懼著被拒絕嗎?
不被接納的情緒在我心中不斷上演，
自外於團體，自高於團體，自傲於團體…
習慣一個人，當我期待另外一個人撫慰我的時候，
我會感受我的心開始融化，凍結的傷口開始滴下血水，
開始柔軟的心，是不是再次會被刺痛?
這是我的膽小，所以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我只能，裝作不在乎。
火車繼續行進，聽著歌曲，勾動心弦…
但，這能量只夠我去寫下另外一篇思緒，
卻不足以讓我改變什麼處境。
夠讓我想起一個女孩，或者更多…
但卻不足以讓我撥出電話…
也許，我的生命注定孤單?
也許，那是一條我自認高尚的道路?
愛? 我不明瞭什麼叫做愛。
也許，需要成為一種習慣，
但我不喜歡習慣。
也許，需要攤開一些脆弱，
但我不喜歡脆弱。
只有讓胸膛透透氣，讓柔軟的心臟多博動個兩下…
為自己的寂寞將進酒。
心中並沒有狂喜，只有沾染著眾人歡心的淡淡喜悅…
更多的，是另外一陣的茫然…
軍營之內是限制重重的鐵幕，
軍營之外是自由自在的國度？
不過，換過另外一套比較寬鬆的遊戲規則罷了。
跑上了斜坡，經過了橋下涵道，
在跨過鐵路之前與部隊切斷了連繫，
向好像對帶新兵放假麻木，
或是因為疲憊而不大想理人的廖排，
說聲辛苦了表達致意…
廖排承受了連長的壓力，
也許還有身為連級幹部需對入伍生訓練成果負責的壓力，
每次都看他在調度很多事情，扯著喉嚨沙啞著嗓子，
一一的報號，告知，如此久了火氣也起來了吧…
大隊的時候他會怒目金剛，對不長眼的人疾言訓斥，
但若單兵找他問白目問題，像是我剛剛沒聽清楚之類的…
則是一種無奈疲憊的抱怨…「後~~~聽清楚嘛...!!」
是個盡責的好人，不過似乎心臟不是很大顆?
常常擔子沈重的垂頭跑步……
臉色好像從來沒有開朗過，似乎被凹的很厲害?
跟一起帶我們過來的副連長也說聲再見…
副連長真有著好氣度，
訓練時會看著名牌叫出入伍生的名字，
而不是把入伍生當作一個無法辨識的軍人……
在輕鬆的場合還能跟班兵開著玩笑，
說一個同學名字跟某棒球選手諧音，
應該手榴彈能夠投很遠才對…
說我鄰兵幹嘛在販賣機投了一罐八寶粥…
是因為部隊不許投飲料，所以買出來的特別好喝嗎?
副連長敘事說理都有他的兩把刷子。
某個六日，班長都放假去了只剩菜班長背值星，
對這一整連的大男生無計可施，
嘴裡只是嘟囊著:「為什麼你們都不聽話……」
是捨不得罰，是不敢罰，是不知道要罰，或是什麼理由…
在軍隊這限制很多的地方，讓人忍不住就想騎到他的頭上，
自由是人類天性，沒人喜歡被限制，
當無法被限制住的時候，
當有自由的機會的時候…
誰不在自己小小的空間中尋找一些自由?
在嘈雜的嗡嗡聲響中，副連長出現，問了問狀況…
在班長訴苦似的抱怨，救像孩子跟爸媽哭著說:「你看他們都不跟我玩啦~~~」之後
就說:「你們不要人多欺負人少…要和班長配合…」
也許，在副連長的眼中我們才像是一個人吧。
不只是一個入伍生，不只是一個軍人，
不是一個標籤，不是一個記錄，
不是一個要被整頓的工具……
是在營區中見過最令我肯定的領導者。
踏入了成功火車站，買票的人很多。
嗡嗡的嘈雜聲再次湧現，
這次大概也有幾千人同時離開成功嶺吧…
據說有四個營一起放懇親假?
因為之前有四個營一起辦懇親日……
跟同學買了票，上了電車，
但卻沒有什麼對話，同屬悶的人吧……
離開了軍營，沒有什麼交集，於是也就沈默了起來。
拿出了手機，撥了電話回家，
沈默中不一會兒，轉眼到了台中火車站。
同學去看客運時課表要馬上回家，於是互相揮手道別。
雖然同樣將前往台北，但我則是偏好火車上的旅程…
價錢貴了些，但有著更多的舒適與空間甚至燈光。
而鐵軌旁的風光，與土地與城市的距離，
更非高速公路與雙層巴士可比擬。
買了車票，還有五十分鐘火車才來…
踏出火車站，在燈光不是很明亮的地方一個男子向我攀談。
是計程車司機嗎?
我說我在等火車…他該知難而退了吧? 結果沒有…
看來是推銷什麼東西的人吧。
反正不趕時間，看他也怯生生不很熟練，
四下看來空間開闊旅人川流不息，
就跟他聊聊吧。
「哪裡人阿…」………台北。
「台北哪裡阿?」……(干你屁事)信義區靠文山區…
「是喔~~我以前也住過那附近…」……(and then?)
「在當兵喔?」……(不然咧?) 恩…
受不了，於是開門見山問他，他想要推銷一些什麼吧?
他似乎有些不安，從口袋裡掏出什麼英文教學的碗糕名片。
教我英文? 拜託………
這下我心篤定踏實了，如果他能推銷成功那就見鬼了。
竟然還考我兩句中翻英:"我是來自台北的觀光客" "今天過的如何…"
開玩笑，用發音就夠把他嚇跑了吧。
果不其然，他也只能說:「你英文不錯喔~~」
說到當兵，基於他大概30梯以前入伍的吧…
於是叫他學長，好像距離就這麼拉近了幾分。
不過，so what?
甩開了他，在台中街頭漫遊…
看到一家郵局，若是要寄些什麼可以在這寄吧…
第一個念頭，是想要找個Starbucks 或者 Dante
還是什麼有的沒有的連鎖咖啡店都好，
讓我有一種舒適的氛圍，加上一種人文味的加持…
寫些東西，記些想法，也許寫封信給誰…
只是沿著中正路前進，
走過了台中電子街…
走過了繼光夜市街(?!)，
經過了誠品書局與精品………
……
……
偌大的台中市，竟然找不到Starbucks?
於是計畫被迫改變，變成台中市區一覽…
只是這兒不如台南市區，那兒到處逛都是古蹟與小吃…
經過了彰化銀行，原來當初是日本政府設立的……
經過了嫩仙草，點了一杯…想說普通的40就好。
老闆娘推薦綜合的65…我說普通的。
他又說不然加兩種 55 ...
……懶得跟他討價還價，55就55啦……
老闆娘是化妝化太濃到表情不能動，
還是其實是機器蠟像娃娃?
機械化的問候，機械化的服務，機械化的表情…
有種可怕的感覺……
……
至於嫩仙草，還是點最普通的好。
在熱的仙草上頭加上冷的芋圓西米露…很怪。
吃完看看時間，該回程了。
這一封沒寫的信，在心裡犯著嘀咕…
有一通想打沒打的電話，壓在心頭…
經過一排算命的攤子，習慣性的他們向我招攬。
我心中一股傲氣冒起：
「我傅某人的命豈是你算得出來的?
真給你算出來了那我要怎麼過生活?
更別說算命師多半江湖術士…
命是自己走出來的，說再多都是空。」
進了月台，12月台的指示燈壞了，
三三兩兩戴著鴨舌帽明顯是軍人的人坐成一圈聊著天，
我一個人，品味著等待火車的滋味。
搭上火車，回想著這兩個禮拜…
拿出手機，思索著幾封簡訊…
有些迷惑，有些發笑。
入伍前一天還是兩天，
一個彼此還滿談的來台中網友跟我互留了手機，
但距離(覺得台中很遠…)跟很多的未知陌生(只見過朦朧的照片)，
也未知於其情緒的成熟與穩定，讓我提不起勁，
也許是自己的心也很浮動，什麼也不能確定。
一個國中女同學送訊前來關心，
我自作多情的以為她對我是不是有什麼意思…
然後還有些感嘆於自己對她沒有感覺…
放假回家的聊天，才發現她另外也交過男朋友，
現在正困擾著分手之後怎麼維持友誼…
看來，只是把我當朋友吧…?!
一個學妹送簡訊，關心之餘還帶了一句:
「祝你早點找到女朋友喔~」
因為她對我有些意義，當兵期間常想起她，
但也說不上是怎樣的情緒，只是掛念著…
因為掛念，對於這句話不免讓人傷神…
該怎麼解讀?
是暗示我該向她獻殷勤努力? 還是該另找目標?
或者，只是一個問候語?
可出現了第二次……
看，我是一個心思細密又粗枝大葉的人……
想太多? 想太少?
常常想的滿肚子問號然後沈沈睡去…
夢中是否有找到答案呢?
入伍前寫了封簡訊回應了那個學妹，
大意是說她是一個很溫柔又很有才華的學妹，
感謝她的祝福，我也想回贈相同的祝福…
雖然，如果她有了伴，那個男人會讓我感受到嫉妒。
想法總是排山倒海，我卻不知該如何拿捏…
說的太多，
讓我覺得自己好像赤身裸體在冰天雪地…
也許也讓對方好戲面對滿地的行李無所適從…
說的太少，
這些念頭好像一件件行李掛著別人的名字掛在我心頭，
別人只會看到我的臃腫與冷漠卻不會知道我的鬱結。
於是只有訴諸文字。
愛情阿愛情，
經過了多年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期待這一株需要呵護的幼苗。
多年來，我只是捧著這個小小盆栽，希望誰來為我澆水…
我只是走過，走過，再走過…
從未提出要求，
或者只是輕輕的比個手勢……於是被忽略。
或者亦步亦趨的跟著有水壺的人，讓人困擾而生厭倦…
而我的水壺?
它是空是滿? 我發覺水壺頻口也結起了蜘蛛網。
發現，我早就，不懂得愛為何物。
不懂得無條件的給予，只有試著慷慨的回饋。
沒有付出，也就沒有收穫。
一次一次，我學到的是不期待，
藉由不期待而回到平常心，
但是愛情的產生難道是來自於平常心?
對於肌肉的使用，我可以讓身體停留在不穩定…
我不怕跌倒，我知道怎麼不跌倒，怎樣會跌倒…
我知道跌倒之後怎麼不受傷，怎樣爬起來…
但是對於人際關係，尤其是愛情…
還不能忍受兩腳離地的不確定感。
我寧可牢牢的站在地上，一個人的可預期的生活…
而不是那麼想要躍入空中，去追求兩個人的幸福。
一個男人的自我要求?!
悶著頭也不求援的自負，
即便寂寞也由文字與圖畫…
閱讀寫作，看漫畫畫人物，時間就過去。
不打電話通知任何人，因為顯現出對於寂寞的在乎，
對我而言與街上乞討著零錢的乞丐相似，
像是乞討著別人的好感與關懷。
奮力讓自己成為給予者，
不然就是試著斷絕自己對外界的期待…
讓自己的世界處於自己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該我的我照單全收，不給我的我也不想高聲抱怨。
有得吃就吃，沒得吃再想辦法。
有得洗熱水澡，退而求其次有冷水澡，大不了不洗澡。
不是奮力改變狀況的人，而是順勢調整自己需求的人…
也許，是無法忍受當個等待別人恩惠的人?
那我似乎把愛情當成對方給我的恩惠了?
某種深層的觀念，對於男女之間的相處不是很自然?
「男女之間沒有絕對的純友誼…」是這樣嗎?
也許吧，多少參雜了對異性身體的好奇與迷戀?!
是因為我的誠實嗎?
這好奇與迷戀我不知如何掩藏。
所以選擇閉鎖了情緒，
是因為我的假道學嗎?
為什麼要掩藏這好奇與迷戀?
是恐懼著被拒絕嗎?
不被接納的情緒在我心中不斷上演，
自外於團體，自高於團體，自傲於團體…
習慣一個人，當我期待另外一個人撫慰我的時候，
我會感受我的心開始融化，凍結的傷口開始滴下血水，
開始柔軟的心，是不是再次會被刺痛?
這是我的膽小，所以我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我只能，裝作不在乎。
火車繼續行進，聽著歌曲，勾動心弦…
但，這能量只夠我去寫下另外一篇思緒，
卻不足以讓我改變什麼處境。
夠讓我想起一個女孩，或者更多…
但卻不足以讓我撥出電話…
也許，我的生命注定孤單?
也許，那是一條我自認高尚的道路?
愛? 我不明瞭什麼叫做愛。
也許，需要成為一種習慣，
但我不喜歡習慣。
也許，需要攤開一些脆弱，
但我不喜歡脆弱。
只有讓胸膛透透氣，讓柔軟的心臟多博動個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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