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星期,呼嚕嚕的就過去了。
要說作了什麼,一言難盡。
但說真的作了什麼。卻又空蕩蕩的不知該說什麼。

一貫的,晚上九點半左右掛蚊帳準備就寢,
早上五點四十五分左右準備偷偷起床…
在蚊帳裡頭折棉被…

早上六點整,值星官高喊部隊起床,
一陣騷動,在十五分鐘之內全連一百四十人要盥洗結束,
六點十五分在連集合場集合完畢。

註:
二營有四個連,一二三連,以及兵器連。
一個連分成三排,一個排有四個班,
各班有十一至十二個人,每班各有其任務。
也許是準備補水,也許是準備器材,也許是維護槍枝…
而我恰好被分配到準備三餐的打飯班。

集合,整隊,連長可能想說個兩句無關痛癢的話,
可能再作個操,六點二十多分打飯班出列,
去餐廳為全連一百五十多人(含主官與班長)準備飯菜…
從伙房取得飯與湯,分配到餐廳的十三張桌子…
從伙房取得菜,在大隊依序進來時分配到每個人手中的不鏽鋼餐盤。

吃完飯約六點四十五,
此時部隊已經集結開始早上的操課,
洗完餐具鍋子大約七點出頭,
匆匆入列補上隊伍,開始一天的操課。

一早上的操課,其實也沒有在幹什麼。
在連集合場,
一些基本教練,一些射擊講解與練習,

也許到體育場旁的草皮
丟丟手榴彈/壘球/沙包和刺槍術,

也許去靶場射擊……扣扳機打靶就對了。

也許去單兵戰鬥教練場出操…
什麼滾進伏進躍進,潛行爬行側行…
一大堆班長與單兵,伍長/偵察兵/破壞兵的制式台詞…
"請伍長以火力掩護我……" "好,我以火力掩護你……"
.......

一百多個人,但是資源總是有限,
於是最常作的事情是等待。
打靶一次上去射擊的人十個人,
在後頭待命的大約三十人,
其他一百多人在後面等著前面的人射擊完,
後面的補上。

十一點半左右打飯班再次出動,十二點用午餐…
一般人吃完飯約十二點半多,基本上可以休息到一點五十
可是等打飯班洗完碗盤,大概也一點多了……

打飯班爽在提前跟大隊結束操課,
十多個人的小單位不需要像大隊一樣有著很多要求,
像是對腳步與答數,還可以聊個天說個話…
有著比較多的自由,比較少的操課…

畢竟人多的時候沒有一些管理的話,會變得嘈雜而混亂。
像是昨天從成功火車站搭車往台中火車站,
幾百人在沒有監督與管理之下發出的音量與噪音…
很可怕。

但是相對應的是壓榨的休息時間,
在一般人休息的時候,打飯班還在賣力洗碗盤…

午休時間,可以幹些自己的事情,
整理內務櫃--自己的一個空間…(太亂會被處罰…)
或是刷牙洗臉刮鬍子…
但一般而言不少人會選擇睡覺。

打飯班處理完自己份內職責之後,大概也一點多了…
床上小事休息,很快就下午了。

下午一點五十分部隊起床,
集合之後繼續操課,跟早上沒什麼兩樣。

五點半準備晚餐,六點部隊進餐廳,
七點又要集合,不過此時打飯班大概仍然在洗鍋子碗盤…
注定要遲到,不過也樂得遲到…
跟大團體在一起就有一堆規定要遵守……
小小的忙碌單位,比大型的發呆單位來的有意義多了。

加上準備食物的人,自然有一些特權……
像是比人多一些菜,水果比別人多…
趁機夾帶冰塊,於是別桌都是熱紅茶,
至少自己桌上是涼的紅茶……

晚上,擦槍,或是解釋一些事務,
可能是一些課程,獲釋清掃自己區域,
大概八點多開始洗澡,九點半睡覺…

如此日復一日……

不過嘛,幹部本身有時還滿逗的,頗有趣。
只要不太誇張,大部分班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家都是不願役,不要連累他被罵,他也不想管太多…

去年入伍的教育班長,大概比我小個一歲…
而排長去年考上預官,
跟我算是同屆…同連弟兄就有他高中同學。

連長好像也跟我同屆?或是小我一屆?
他老兄說他國中畢業就念了軍校…
也許這造成他的喜怒無常性格乖張…
一個趙建銘的形象,自視甚高,自以為是…
一副全世界都不懂,只有自己懂的感覺。

不斷的大吼著:"廖排~~" "懂不懂~~" "會不會~~"
囂張的咧…

自以為是的人會是壞人但不會是大壞人…
因為自以為是,成不了大氣候。
也許他的自以為是恰好呈現了他的單純?


輔導長說他十八歲就進了軍校,
陰沈的表情,瘦小的身材,
缺乏耐心講話又小聲,一點也不像一個軍人。

這兩個例子讓我覺得念軍校,
好像會對一個人的人格造成不小的影響。
尤其軍中缺少的多元化與拒絕改變,
軍隊到底備戰的目標意義不明確,
而從軍者也不是為了榮譽或熱忱…
加上權力的穩固架構,
是不是讓人熱衷於保護與競逐權力?

整個覺得軍隊是沒有競爭力的地方。
因為,為了避免亂,它寧可維持原狀。
維持原狀,怎麼會有競爭力?

十八天很快的過了。
還有很長的等待的歲月,
日記記了很多,但卻不知該怎麼寫上網誌…
紛雜而大量的思維……

若沒有紙筆,在那無趣的日子中,我很難保持心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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