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知識份子阿……

中國,的知識份子,腐儒?鄉紳?
一直,對中國的歷史變遷有濃濃的興趣。

中國人,奴性,自卑,崇洋,驕傲,自私,聰明,
太多太多,造成了前一個世紀的抑鬱,
但似乎在這一個世紀漸漸重新得到平反?
那麼,當初發生了什麼?

在寢室的床上,我翻著這本史景遷的厚磚頭,
每一個章節後頭都是四五十個資料來源,
是讀過多少人的史料之後,拼湊出這本大書呢?
而史景遷這英國人說故事技巧不凡,
使天安門這本書有如小說般引人入勝。

以歷史人物的對話,詩詞,作品,歷史事件,編撰而成。
好書,好書……

這本書想要討論,
近代的知識份子在中國從沈睡中甦醒時,
到底認知了什麼? 行動了什麼? 改變了什麼?

阿,知識份子,意指何方?

中國,一個農業社會為基礎的國家,
知識份子在過去很簡單,識字的人。

理想上,透過閱讀,
就能夠通古今歷史,就能達聖賢思想,
至少,在鄉里間能夠給人這樣的思維吧。

讀書人阿,
有才幹的有途徑的上京做官去了,
留下普通的人呢? 識字,但沒能當官…
是不是給當地權貴給收攏了,
利用這些文字來欺瞞不通政令的鄉下人?

長久下來,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有著太多土皇帝。
長期的欺壓剝削農民,而農民是那有著油水毛皮的羊兒,
給所有的權貴剝了一層又一層的皮……

長久下來,也就習慣了。
面對生活,大多數的中國人沒有抗爭的力道。

一層一層的權力剝削,一層一層的暴力競爭,
王道的統治其實也是一種放任暴力的統治。
因為帝王本身代表了絕對的正義,絕對的暴力,
其下的大大小小官員,也各自在各自的領域代表自己的暴力。
是為,吳思所著的
血酬定律:中國歷史上的生存遊戲 (生命是可以計價的,以一條命可以換多少錢計算…)
潛規則:中國歷史上的進退遊戲 (檯面上說的漂亮,檯面下另有一套規則…) 所解釋,
而中國之尤為甚,是中國的帝王暴力尤其大,
因為中國帝王能使用的暴力手段累積多年經驗,而能相當的細膩,
絕非西方人狂人的暴力可以相提並論。

這是一場零合遊戲,前仆後繼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帝王將相,一代一代,
改變著遊戲規則以剝削中國的農民,從土地壓榨出所有的一切。

直到,乾隆皇帝的驕衿自滿,以天朝自居,
看不起中土之外的所有事物,東夷南蠻西狄北匈,
卻忘了當初自己的先主也是以女真人的背景入主中原?

同樣是皇帝,乾隆便不如他爺爺康熙的虛心向學,
向來到東方傳教的西班牙葡萄牙傳教士學習種種知識,
反而為傳教士下不下跪發怒,
為沿海海盜猖獗而實施海禁,

西方人的船堅砲利,
就這樣一點一點為日本的戰國時代所引用,
西方人的觀念想法,
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擴散到全世界。
直到,英法聯軍,八國聯軍,隨便那個國家都一路打到家…
這天朝才發覺自己像是老邁的睡獅,尚且翻身無力。

天安門,歷代王朝,中共的革命廣場,
此書的精神象徵,正是從這個時間點開始說起,
說,在中國這睡獅猛然驚醒之後,對環境的認識與努力。

知識份子者,有別於云云大眾,
是在於他們有獨特的時空背景,
在那個變動的年代恰好家大業大有足夠的資源去遊歷去思考,
在那受挫的年代激起了強烈的愛國心去尋找解答……

書名為天安門,但完書於天安門事件前,
故對天安門事件不及加以敘述補充,
是此書讓我扼腕的一個地方……
因為這事件相當的尖銳,在民主發展的歷程上有相當的意義……

那,1912到1980年間,發生的事情。

從康有為這保皇黨遊覽天下,信奉君主立憲溫和和平改革說起,
到孫中山高舉光復漢族的旗子提倡激進的革命,與康有為抗衡,
到康有為之學生梁啟超對民主政治的懷疑與失望,
十日維新失敗,慈禧光緒都掛了,滿清被推翻了,進入軍閥割據的年代。

在革命的路上穿插了秋瑾做為女性主義的一個代表,
從秋瑾引到了魯迅,這留學日本研究俄國文學的知識份子,
與孫文相似的一開始想以醫學救國,而後轉向訴諸文字筆端救國。
以阿Q的中國人鴕鳥心態,吃人的中國社會,試圖喚醒中國人的靈魂…

戰爭,混亂四起,朝廷的舊有封建秩序瓦解了,
四處,都是死人,成千上萬的死人。

沒有安居,就沒有樂業,沒有農民的開墾,也就沒有糧食。
外憂內患依舊,各國勢力租界仍然在中國盤據,
其中以中國之惡鄰日本更以各種理由藉口侵犯挑撥中國…

而孫中山退位繼任之袁世凱為了解決中國內外諸多迫切問題,
於是採取中央集權而打壓異己不允許不同的聲音出現,
而為了向國外貸款以推展政務則喪權辱國的答應了許多國外的要求……
有知名的二十一條要求,對外國人的予取予求似乎沒有搖頭的力量…

一直到一戰結束之凡爾賽條約,
列國忽視中國利益將山東青島交給日本,
中國知識界爆發了五四運動,抗議此行為。

而五四運動發生,激盪了中國知識份子,
也激盪了日後到俄國從事採訪工作的瞿秋白,
在為中國找藥方的愛國熱忱下,
引進了講到共產黨就必須提到俄國的馬克斯,列寧等諸多社會主義,
也是中國共產黨形成的背景醞釀者。

俄國與中國接壤,彼得大帝勵精圖治,在一二戰期間都舉足輕重,
於是中國知識份子欲到俄國取經求取富國強兵之道亦合情合理。

對共產黨而言,在中國扶持共產政權有助其在世界舞台角力的力道,
於是也提供了中國政府若干好處,協助中國共產黨的成立,提供諸多幫助,
甚至也協助國民黨的重組,進行組織改組,使更精簡,更效忠中央,
也很合理的安插了共產黨人進入了國民黨。

孫中山在國民黨改組過後不久便過世,
蔣介石為其接班人,帶領國民黨以及黃埔軍校之諸多幹部進行北伐。
這軍閥頭子,在史景遷書中推測其與袁世凱相似的試圖中央集權,
而中央集權的過程中又免不了打壓異己,免不了與當下掌握權力的人結盟,
打壓異己的同時打壓了知識份子,因為知識份子總有能力挑出政府思考不週之處。
與掌握權力的人結盟,對於革命之初衷又有所矛盾,無法改變一般人民的處境……
在北伐的路上,由於蘇俄扶持中國共產黨偽政權,於是國共決裂………

國民黨以統一中國為志願,也許那是國民黨的最佳策略,與地方掌權者的結盟。
但同時也給了共產黨舞台以及民心,其打倒地主之口號,確實給農民帶來比較好的處境,
而國民黨以其身經百戰之部隊輕易攻下中共據點後,又恢復了地方掌權者的角色,
對當初意圖反抗者採取更嚴酷之對待,也許就在這轉折之間,對人民的觀感就有差別了。

毛澤東設立中共的總部在陝西延安,位於中國西北,資源短缺,相對更激勵人員之精神……
而國民黨總部在江蘇南京,位於中國東南,富人雲集,於是給人民浮奢之觀感。
這,給人民又作何感受?

姑且不論共產黨,北伐成功的擊倒了各地軍閥,統一了中國。
但在最後剿滅共產黨的路上,爆發了七七事變,
在各方勢力斡旋之下敲定國共聯合抗日,給了共產黨喘息機會。

最後,不知怎的兩大陣營是因為純粹軍事力量的比拼分出了高下?
或是民心的向背已經對兩陣營做出了觀感?

或許,以資本主義為主的國民黨不適合以農民為大多數的中國?
以社會主義為主的共產黨更能滿足大多數的農民?

………
唉……

兩大陣營,各有知識份子投身,也有不同的矛盾。
到底,知識份子,造成哪些影響呢? 說不清,講不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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