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月左右的受訓時間,
大部分時候是由學生自律,
跟新訓單位截然不同的氣氛……

爽多了,但也複雜多了。
爽在有更多的時間,舉止作息沒有被盯著的神經緊繃感,
複雜在沒有班長在頭上頂著告訴我們該先做什麼,什麼可以暫緩…

相對於新訓時的習慣的編制:

連長-排長-班長

在學校為:

隊長-區隊長-班長

而等同於一個連的人數,甚至更多的人數,
只有一個上士班長在指揮,或者區隊長在負責。
於是因為此除了性質不同之外的現實因素,
很多地方不會太刁太要求…也沒有那麼多人力去好好要求。

區隊長感覺頗有儒將之感,溫文儒雅,
據說台大研究所畢業,據說是ROTC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
就是大學階段每個月領一萬多國軍的補助,
然後把自己大學生涯的部分假期與畢業後的幾年賣給國家…
其實,這樣安排的收入還不賴……生涯規劃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只是在軍隊打雜應該是滿煩人的事情,
革命軍人除了生孩子什麼都會? 可是能什麼都精嗎?
加上軍隊的權力架構及傳統包袱與閉鎖資訊,
從軍能發揮多少能力?
再加上為何而戰是個迷思,
似乎缺少一個理直氣壯的備戰理由…
沒有把事情做的好的動力。

於是,這個有如公務員的職業,不吸引我。

除了組織架構的不疼外,
同樣的有福委,
不同的是有
政戰公差…兼任相似於輔導長的工作。
學藝公差…跟國高中學藝相似,只是更要借教材…包括槍枝。
教班/小綠公差…跟班長角色相似的幹部,還不大會分。

此外,新訓整天就是單戰報告詞,很少有動筆的機會。
分科訓有相似背誦準則與操作的機會,
還有上課筆記與課前作業…

因為學校單位太爽了,於是對於隊伍行進的整齊,對長官問好與否
是要求的重點項目………

因為很多單位都需要成員有特定的能力,於是部隊會送兵來受訓。
於是不像新訓時的單純組成……都是愣頭愣腦的新兵。
而是有志願役的老鳥,不願役被送來的一般兵……
相處起來,有不同的風味。

想念成功嶺的天氣,還有12班的鄰兵們……
湖口的天氣好鳥……皮鞋好滑……

爽爽的空氣,反而沒有摸魚的空間。
不像在成功嶺,一百多人的風塵僕僕,
很容易可以躲在人群之中……
要不當落後的那麼很簡單。

在這班隊之中,有些老鳥,有些下過部隊的菜鳥,
還跟我一樣菜的預士,都是比較搞得清楚狀況的人才會被送來受訓吧。
……
……
剛到的第一天,發覺每個人的眼神都精明著…
小心的環掃,小心的避免眼神接觸,
在我眼中他們似乎每個都是毒蛇猛獸,
不像成功嶺的同學,眼神多半帶著一點茫然與惶恐……

認下了學藝的工作,這是壓力,卻不知是天堂還是地獄…
因為責任與福利往往是綁在一塊的………
犧牲休息的時間,但是確有更多的自由時間…
划算否?

有理由脫離部隊掌控,就有一種空氣不同的感覺。

新加入班隊的志願役士兵頗有趣,
但有點像是不安定的火藥,
有相當的能力,但似乎也有相對的脾氣。
平常很和氣,但是也許某一天會為了什麼事發火?
「沒在怕的」是他們的座右銘……

當兵當久了,規則摸熟了,
於是熟門熟路的抬頭挺胸了起來吧。
也不賴……
只是有種涵養夠不夠的問題?

不過還好啦,還滿客氣與友善的。
只是我心中難以放下一些戒心,
又為了他們的有趣獨特而喜歡靠近,
好矛盾。

尤其是跟我同姓的志願役同學,真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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