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的風…瘋狂之島

颱風天的午後，坐不住的焦慮，
想出門呼吸新鮮空氣的熱切，
跨上鐵馬，著背心運動短褲，
迎著颱風天的風雨就這麼淋著雨出發。


取道永福橋，一路往北，目標淡水。

發覺，自己心中總有滿滿的焦慮。
焦慮部隊如果打電話來聯絡，
焦慮澳洲之行是否成行，
焦慮自己的感情世界怎麼荒蕪一片，
焦慮自己總是依賴而怯於發表意見，
焦慮這次放假十九天已經過了一半，但卻好像什麼也沒有完成。
焦慮自己的人生過了1/3左右，但卻還沒有什麼產出貢獻，
滿滿的焦慮。

河濱的腳踏車道做的還可以，
似乎還有一種刻意的蜿蜒，蛇行一般的彎彎曲曲…

一開始沿著新店溪的右側前騎，
溪水高漲，漲到淹過邊緣的路面。
淹到柏油路的腳踏車道。

路邊有一對老夫婦，那爺爺拿著一捲綠色尼龍線，
說在這被淹過的柏油路上就可以釣到魚了。
「在柏油路上釣魚」，這概念還真有點鮮。

滾滾的灰水，一路前行。
沿著河岸，跟著水的方向一路前行。

冒著雨，嗷叫著，用力呼吸著。

嘿嘿，我是一個相當貪心的人吧。

貪婪的大口呼吸著空氣，
感覺冷雨打在臉上，感覺呼出的熱氣噴在臉上，
感覺頭上的雨水被身體加熱後往背後流，
這樣才像是活著阿……
與其在電腦前面活動著手指頭，
那肌肉的酸痛感，那雨水隨著風打在臉上的刺痛……
屁股底下隨著路面顛簸的震動……

大叫著，狂吼著，沒有意義的呼吼，有意義的詰辯。

那些詩人文人，精神分裂的人，
說腦海裡似乎有人在說話……
我沒有那麼具像的感覺，
但是自問自答之間的釋放，
卻讓自己覺得是另外一個自我的抒發……
像是綠巨人的怒吼？

騎著騎著，前頭出現一個黑色緊身衣的腳踏車騎士，
相隔大約十幾二十公尺，
看他騎的似乎頗輕鬆，而我卻跟的很賣力。
把他當成一個假想敵一般的追逐著，
卻始終追不上。

河邊腳踏車道的水，忽深忽淺，
有時只是薄薄一層雨水，
有時淹過黑色輪胎，有時淹到接近輪胎的軸心，
看腳踏車嘩嘩的切開積水前進，也是一種快感。

追逐著，追逐著，那颱風天在河邊騎車的腳踏車騎士。
沿著新店溪騎著騎著，繞過半個台北市，
經過一座座連結到北縣的橋樑，
經過華江橋後接到淡水河，繼續前行。
一個轉角之後他竟然不見人影，
原來他已經結束了他的腳踏車旅途，
扛著腳踏車上樓梯回到台北市，
笑著跟我揮手致意，我也跟他揮手致意，
感覺滿好的。

我的目標可是在淡水河。

繼續前行，但風雨都大了起來。
迎著風，騎不動的疲態漸露，
低著頭降低風阻，調低檔位，繼續前進。

沿路最多的大概是籃球吧，
三步五步就在河水與岸邊交際的垃圾雜草堆裡頭看到。

繼續前行，到了基隆河的入淡水河的入河口。

看地圖以為可以從哪裡不需過橋就可以越過基隆河抵達淡水。
於是一路賣力的騎，一直騎到了圓山飯店，才越想越不對。

這……河水是會藏到山裡頭去嗎>?
沿著河水，只會一路往山區走罷了，

殘念的，放棄了從淡水搭捷運回家的計畫，
從大直橋的腳踏車引道回到台北市。

……
不是腳踏車引道，是行人步道。
腳踏車引道停了兩台割草機，
而且到底的鐵門還鎖了起來。
（翻桌）搞屁阿~~ 腳踏車引道引個屁阿～～

讓我牽著腳踏車走樓梯上橋面……
下大直橋，過了一個地下道，
沿復興北，和平東，回到了家裡。

全身都是濕的，屁股跟大腿都是痠的，
但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