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雜的心情。

全然意外的一場邀約,於是前往北科。

一間比半滿還熱鬧些的教室,開了門,拎著學妹招待的飲料,跨過一排排的椅子,到另一個身影後坐下。

三張熟面孔。

不老的學長老闆拿單眼紀錄著課程。
朝氣十足的學妹老鳥自信的參與課程。
另一張面孔是我座位前方的身影,為我龐大身軀擠入課桌椅時製造的噪音而回頭一探,我看到意外的表情,只是不知帶著幾分的喜悅?

觀光,旅行,話術,小李飛刀。

臨場的應變,調整顧客對未知的期待,時而捧時而哄,時而威時而怒,一張老臉皮調整的如橡膠般充滿彈性,這是我要的嗎?

充滿變化的生活,每天都要在天空底下過活,日曬雨淋東征西討,一身皮囊鍛鍊的銅皮鐵骨般百毒不侵,這似乎是我所想要的?

那最俗氣最現實的問題,錢呢? 似乎是更大的未知數了。

口口聲聲喊著熱情,但對於錢的執著我真的能放開嗎? 業務型態的薪水我真的吃的消嗎?

恍惚著聽著台上的故事,算是個會唱戲的中年人。有兩把刷子,想來是經驗豐富,但還沒有站上台的一種氣勢。

好笑的是,自以為是的人是我。
每每都覺得某個角色其實也不難幹,沒多久我一定也能抓到訣竅。 但,其實也不然? 看著講師的表演,心中浮起一種菜鳥的不知天高地厚,自覺我一定可以搞的比你厲害。 但是?

九點還是九點半? 課程結束了。

一個領隊的圈圈裡頭的工程師,雖然不至於格格不入,但卻像失去眼鏡的大近視,一切都能夠想像,但又只是模模糊糊的霧中風景。

是我自己心理因素作祟,還是我真有幾分型男的吸引力? 為什麼我觀察到有誰的眼光在我身上多停了幾秒? 或許只是回應我這來自異性看似不經意的探詢目光?

正如同我輕輕掃過課堂上的眾人,也在暗暗為這花園花朵們填寫在我心中的評分單,只不過這單子很快就會遺失在我腦海的某個角落。

好啦,課程結束啦。

與那拋了微笑過來的背影彼此問候些近況,得知她的工作並不順遂。 她笑得開懷,但我卻深知那是她習慣性的解嘲方式。 呵,當生活讓你笑不出來的時候,你最好還是帶著笑意去迎接?至少試著這麼做? 這是一種情緒的扭曲,還是抒解呢?

不過這樣的工作之路,彷彿也有幾分自願的冒險在裡頭? 這不由得讓我敬她三分。

眾人鳥獸散,還不打算馬上回家的我邀約她四處走走,她也爽快答應。

先是想去光華的二手書店,但也差不多打烊了。那就華山藝文特區吧。

不長不短的一小段路,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

自覺好像是嚴謹的英國人,禮貌性的掩飾自己高漲低落的迷惘情感,臉上掛著穩穩的微笑,偶爾點頭表示理解,偶爾故做驚訝一番。

經過一家家的光華店家,墨水,電腦,印表機,擁擠的騎樓,狹窄的人行道,過了幾條馬路,抵達前身為台北酒廠華山藝文特區,這鬧市裡頭的桃花源。

在裡頭繞了幾圈,說著自己前兩天腳踏車經過的情境。 只是因為想說而說嗎? 是為了避免沈默而說的嗎? 是為了,避免自己陷入一種沈默的尷尬而說的嗎? 是為了紳士風度的在故事中把女孩從這夜裡的冷清陰暗情境中拉出嗎?

闖進建築師手稿展,主辦單位禮貌的下了逐客令,說是夜以深,展覽時間已過。 在主辦單位眼中,在不知情的路人眼中,並行的我們是否像是情侶呢?

沒有什麼花邊的調笑,一男一女算是老朋友的四平八穩之夜。我的思緒並不如潮,卻如竹葉受風般沙沙。

在天邊繼續飄著颱風天過後的細雨中,與走下捷運站的她揮手道別,回到我一個人,自在中略含著寂寞的生活。

想著未來,看著現在,自己似乎還是一個孩子一般住在家裡。

很溫暖,很現實的考量。

但是,總不能永遠當個孩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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