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機上飛馳,回到四五個月前,充滿了好奇與試探的時光。

沒有期待,沒有悲哀,沒有矛盾,沒有困惑,只有一種帶著健康顏色的寂寞。

沒有期待的人是圓滿的,但往往人只是壓下了期待,嚥下了不安,用力的微笑昭告世界 I am fine.

就這樣,我站的挺挺的,妳歪著頭看我,以稚嫩的表情,問出深邃的問題。 妳是怎麼被打動的,我還是沒有頭緒。 妳說,因為我的淡漠,所以決定要來渡化我。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散發著濃濃的危險的不安全感氣味,no no no no no,沒有未來的預測,無法逃離命定的離別,妳是如何洞見故事的發展的? 或是一切正如妳所預期的展開? 靠近,遠離,用情,磨擦,殞落,妳過往的故事也都這樣進行的嗎?

我不該愛上妳的,妳說。

軟軟的聲音,不設防的神態,任我夸夸而談的耐心,滿足我自以為是的猖狂。是怎麼成為妳的習慣,又怎麼轉眼間被戒掉? 一直保持輕快的心情,在被喚醒佔有與忌妒的黑色薔薇之前。世界在我腦海理崩塌,時間突然變得太多,不再感受到妳的存在,那黑色薔薇流下血液,有如淚水,酸澀難當,深植靈魂的記憶,骨子裡的缺乏信心,未曾鍛洗過的脆弱一覽無遺。

而令人痛苦的是妳的自責,跟對我的評判。一種不期待的冷絕,一種通透的目光,沒有心軟的矯飾,一刀刺進心臟。我呼吸困難,咳個兩聲,怕是傷到肺了。

恩,這把刀是溫柔的,我感謝著困惑著坦然收下,還佯裝堅強的微笑。可是轉過身卻不能抑止的灑了一床的鮮血,咳著血,掙扎狂亂著發送出顫抖的訊息,像是還沒準備好死亡的人,責怪著這個世界為何對他如此不公,掙扎著哭號著對恩人仇人好人壞人都咒罵著。

太銳利的,我彷彿被剃刀刮下了肉,露出了骨,然而我並非關老爺子可以談笑自若刮骨療傷,妳也不是華陀再世,沒有麻醉沒有酒精的狠狠下刀,妳心中是單純的無知快意,還是邪惡的嗜血狂魔? 是冰清的以愛為名,以殺戮為法的救世,還是瘡孔的內心無法不指出別人也是如此的不堪?

我期待妳甚麼? 是因為那痛楚我清楚意識到自己活著?是因為那動刀人的纖細輕呼讓我感到憫憐? 是因為還留戀著那上個世紀的言語,希望自己能得到溫暖,也能帶給你溫暖? 像是離開水的魚在岸上吐著泡沫。

還記得那水邊的少女如何微笑細語著,還記得那少女如何夜夜相伴另眼相待。還記得那少女如何淚眼潸潸,而魚兒默默許下心願要為少女帶來快樂。

魚兒向巫婆要了藥水,化成了人形,裂出了雙腿,上了岸去尋找消失的少女。隔著一個鑰匙孔,那少女說,為何你的腳步如此蹣跚? 為何你的口舌如此遲鈍? 為何你的心是如此狹小? 為何你如此的不堪?

那岸上的人魚心想,畢竟我也只是一隻魚。

在水岸交際之處,人魚心中滿是困惑。

該回到海裡去吧,海裡的孩子,悠游著,不受誰的羈絆。
但那淚水又如何的讓人牽掛,那少女是否真能夠快樂? 那曾經的另眼相看又是否能再度擁有?
然而,然而,即便能夠快樂,怕也不是人魚能夠辦得到的了。
如果無能於給予,那麼一切都是奢談。

人魚,是無法在岸上久待的。
沒有愛情的水,沒有自由的水,那麼人魚只有在岸上乾渴成為魚乾的份。

從來沒有討厭,只有悲哀,跟嘆息運氣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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