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幾分真心話,發送幾封煙霧彈,是我非我?
文字世界,我絕對領域,我精神堡壘,
含糊中隱匿,曖昧中眨眼,
英雄般決然,溺者般惶然。
逃,城邦暴力團,張大春如此形容。
文字,正恰恰好是一個逃離。
「 你無力處理面對日常中的種種,於是建構出一個文字閣樓,
推敲選用文字積木,雕琢出不在人境的歐洲莊園。」
「你如靈魂出翹的幽魂抽離,戲謔的笑,
對著自己的人生記憶故事搓圓捏扁,
也許輕柔,也許猛烈,也許嘆息,也許怒斥,
那生命中的形形色色,那每一個過往行人,
包含自己,最終也只是這漠然大千世界的過客。」
深夜,瀏覽著一些朋友的部落格。
說是朋友嗎? 也未曾有太多對話。
說是陌生人嗎? 倒也在一定的距離觀察彼此多年。
但是認識嗎? 嘿嘿。
看部落格,看那片面的支離的人生場景,
看沒有太多敘述的文字,人聲鼎沸的情境腦海可擬。
相對於我小室的堅壁清野……
總是想要呆在我思緒的火車上一路前行,
但又豔羨一旁田野嘻笑的人們。
偶爾跳下火車,與人們嘻笑,
但同時心中那思緒的火車又不知已經開往何方…
於是我試著追上火車,那火車背後有我的圖騰,
是我的意象,是我之所以是我。
當我追上火車,茫然四顧,朋友們向我揮手,
卻對我嘎嘎作響的破火車不甚感興趣,
火車上的我坐立難安,
該埋首於火車上的航海圖,
還是該縱身跳入那廣漠的地圖?
「以文字構築出的世界,也必然受文字所侷限。
偉大在文字的不朽,破敗在文字難以傳遞的當下。」
很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到位。
很想跟誰說些什麼,又怎麼說都不是很對。
想說我已經不再在乎,卻發覺只是對了一半。
呵,就對著自己不懂事的年少輕狂輕笑嗎?
我是野人,也是文人。
兩者之間,要怎麼樣才叫做忠於自我?
拿文字,我蓋了一個牢籠,住進去還算舒適。
但文字之外呢?
拉哩拉雜的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