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衝動想要南下救災,星期六一早我跳上高鐵,帶著在有河獨立書店買的一本書,從柏林圍牆到天安門,書中提到這個團體,白玫瑰。
「隨著納粹政權的殞落,
白玫瑰成為了德國人心中對抗暴政的代表,
讚揚他們此種不為私人利益的自我擴張行為。」
from Wiki: 白玫瑰
白玫瑰是一個團體,在納粹的時代發送反納粹的傳單。 試圖撼動一個專制政權的一個渺小又巨大的嘗試。
而這個團體,不過是一些二十歲左右的學生組成。
從柏林圍牆到天安門,其實可以說是拿納粹跟中共相提並論,同樣的法西斯,同樣的思想控制,但是最後的反省,是否走出過去的陰影卻差的很多。
不禁還是讓我想起李約瑟難題(為何民主科學不曾在東方社會演變出來?),由於西方社會跟我們社會的差異,我們是否能夠套用這些思維?
台灣的思維算是開放的,但一般學生團體還是對於政治漠不關心,或也不知從何關心,這是否也是統治者企圖達到的一個結果? 當學生,未來的公民,對這一切漠不關心,那麼就更可以為所欲為?
從日本時代一路被鎮壓控制的思維,政治上早已被馴化的大多數,我們早被教導著要明哲保身。
一貫的天地君親師思維,中國傳統上的禮教吃人,老師為了維護自己面子而不容許挑戰,腦海裡也是僵化的標準答案,儘管再怎麼和顏悅色,還是壓制了學生表達的熱情。
這是否解答了什麼?
是不是我們從來就不在乎答案是怎麼產生的,只在乎是否有一個方向可以依循?
發生了甚麼事?
(What Happens),奧地利猶裔詩人艾立克.福萊德(Erich Fried, 1921-1988)
它業已發生 無知者一無所知 窮人注意不到這些 笨人只是聳聳肩膀 年輕人不關心這種事 這就是沒有任何事發生 from 白玫瑰 一九四三 | What Happens It has happened The innocent don't know a thing about it The poor don't take notice The stupid shrug their shoulders It doesn't bother the young That's why nothing is done against it from Inspired by a meme |
平穩迅速的,高鐵抵高雄,與老同學Cssh會合,閒聊用餐,然後隻身前往救災。
問售票處買票,說要往屏東林邊。
售票處遲疑了一下,說火車只開到南州。
那就南州吧。 從高雄晃蕩著慢慢開進南州,現在的終點站。
全無規劃的天真,其實只為順遂旅行的慾望,下了火車也不知該往何方,該洽何人。於是,信步而行。
晃進南州國小,另外一個常縈繞心頭的問題浮現了一些答案。
一入門,左手邊是獅子斑馬長頸鹿,也許想教訓學生愛護小動物,像是斑馬獅子長頸鹿一類的小動物…
右手邊小小的岳飛像。 [1]
岳飛,宋朝名武將,盡忠職守,有文才武略,欲救先帝,結果被 12道金牌召回。所以這個教訓告訴我們,不要管那12道金牌,還是該為了金牌回來受死? 還是教導我們要槁清楚金牌的意義? 還是要我們根本就不要淌這場渾水? 還是為了國家,對皇帝忠心就夠了,至於其他的都不需要考慮?
所以,永懷領袖的積極意思是?
要我們成為蔣介石第二? 還是純粹的說蔣介石好棒? 蔣介石的典型的作為是什麼? 要我們學習他的什麼優點? 要我們效法他的什麼行為? 抗日? 可日本都已經投降了還要抗什麼日? 反共? 他在反共上面值得我們學習的又是什麼? 所以他到底在這邊想要說什麼?
往校園深處走去,先穿過一個穿堂,上頭掛著匾額:
總裁說的:「禮義廉恥」,後頭還有校訓:「勤儉信愛」。
中國文字,博大精深。
那我們來解釋一下了,什麼是禮義廉恥。
「民國廿八年,教育部定「禮義廉恥」為全國各校共同校訓。並明示禮為「規規矩矩的態度」,義為「正正當當的行為」,廉是「清清白白的辨別」,恥是「切切實實的覺悟」。」
恩…?!所以……
怎樣叫做規矩? 什麼叫做正當? 如何才是清白? 怎麼才是切實?
既然越說越迷糊,要怎麼教導學生能夠實踐這些美德呢?
當這美德被說的如此浮誇的無所不包,當禮義廉恥之間互相衝突的時候,又該如何舉止? 主軸是什麼?
校訓勤儉信愛似乎比較貼近生活一些?
記得說故事的力量提到一點:「生命之樹常青,而理論是灰色的。」
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名字,一個故事,來讓人記在心中,能夠與其他概念相衝擊。
孫文[3],又怎麼個天下為公法?
革命十次不屈不撓,是很厲害。
參考世界法規寫出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也不簡單。
不過,這樣的一個角色,我們要跟他學什麼?
不達目的誓不放棄?
校園最深處還有一位至聖先師,孔老夫子。
該取其周遊列國,傳遞儒家思想的精神嗎?
還是說一個奠定禮教吃人社會的儒家思想發明精神態度?
到底是要鼓勵怎麼樣的行為呢?
回程在台北車站的一個角落看到這牌子,
這次倒清楚多了。 民國 38言有個捨己為人的憲兵,為了救鐵軌上的孩子奉獻出了他自己的生命。所謂見義勇為。
而白玫瑰呢?
在高壓下仍然發聲,為了心中的正義,為了他們從上帝,從聖經,從內心良知得到的正義感,去試圖推倒納粹政權。 雖然當時只是蜻蜓撼石柱,但卻是一個導火線。
德國政府很努力的留下很多的訊息,告訴後人,當初我們有個年輕人,這樣付出了生命。 願我們都能有這樣對抗強權的勇氣。
而我們,到底希望孩子們得到怎樣的訊息?
是不是,中國式的思維,從來不太在乎什麼才是正確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理」,「多行不義必自斃」。
期待這個世界會自動運作著淘汰不合理的行為?!
德國人有蘇菲,索爾。
台灣人也有簡吉,蔣為水一流人物,
也有近代的抗爭國民黨政權的人物。
我們,有記得他們嗎? 我們希望他們被記得嗎? 還是,繼續明哲保身就好了呢?
以下引用自 白玫瑰何以開放,與從柏林圍牆到天安門書中內文相去無幾。
「當代德國曾經評選十大偉人,分別為阿登納、馬丁·路德、馬克思、巴赫、愛因斯坦、歌德、古滕貝格、索菲·朔爾、勃蘭特、俾斯麥。其中最年輕的索菲·朔爾,死時年僅22歲,而且她是十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她憑什麼享此盛譽?
看起來簡單:她暗中參與製作和散發反納粹的「白玫瑰」傳單,並因此慷慨就義。
仔細思想,這極不簡單。當時在納粹德國內部,個人言論受到高度限制,進而形成「沉默的大多數」這等晦暗格局。
作為脆弱的個人如何發出必要的聲音?索菲和其他白玫瑰小組成員冒著生命危險,勇敢地實踐著關於發聲的自由哲學。」
「許多人只是覺得孤立無援,所以不敢拿傳單,更不敢看傳單。一些學生碰到傳單如同觸電一般,迅速丟棄。這種內心的恐懼是真實的,而納粹思想追求的心理效果就是形成這一恐懼。它不僅造成表面服從,更主要的是強行剝奪每個人自由思考的權利,並使之成為納粹政府的戰爭機器,屠殺他人生命同時,也屠殺自己的生命。」
「1943年2月18日清晨,朔爾兄妹來到慕尼黑大學主樓,趁學生上課之機,把傳單依次放在教室門口。索菲在主樓光明殿二層向下拋撒傳單。校工史密特看到之後迅速舉報,蓋世太保立即予以逮捕。隨即,克里斯托夫被捕。亞歷山大·施莫雷爾、維利·格拉夫和胡貝爾等80餘名白玫瑰小組成員先後被捕。
嚴格地說,告密者校工史密特也是沉默的大多數,但他更接近於昏聵的愛國者或者布爾喬亞庸人。他熱衷物質生活,恪守既成倫理,把政府等同國家,從而成為納粹幫凶。這是一個可憐的小人物。1982年電影中,蓋世太保表彰史密特,衣飾樸素的史密特謙卑地說:「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正是這種未能覺醒的狹隘認識,構成了納粹強權政治的統治基礎。這之中也包括索菲的男友福裡茨,他甚至沾沾自喜於自己擁有向別人開槍的特權。他們無疑構成社會進步的阻力,教育他們喚醒他們,正是啟蒙者的日常工作。」
[1]題外話:
其實當時在位皇帝根本不想要找回被遼國擄走的皇帝。
怪秦檜體察上意,發金牌把岳飛召回,只不過是替皇帝的私心找個替死鬼,替岳飛的愚蠢找個替代品。
[2]題外話:
一個不懂得打仗的將軍,該守不守,該放不放,只寵愛自己的嫡系人馬,重視排頭更勝帶兵。不會搞經濟,又愛任用私人,官商勾結才會丟了大陸。缺乏安全感,對於有能力者往往猜忌,恐其威脅自己地位。 狹隘心胸,丟了大陸,在台灣也飽受罵名。 要學他的手段嗎? 怕也是見不得人的手段阿?
[3]題外話:
一個投機的政客,對於武裝革命從來沒有能力規劃,只知道四處募款,錢募去哪了呢? 怎麼用掉了呢? 好像不很清楚。
一不小心,意料外的武昌起義推翻了滿清,造成軍閥割據的狀態。孫文,外號孫大砲,取其演說時之鏗鏘有力,此時要作大事也要做大官,大事是要統一全國,大官是要當總統,其實依舊逃不出當皇帝的思維。
於是北方有個臨時政府,南方有個廣東政府。
所以,這偉人到底怎麼個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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