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有詞的敘述著,好像不可一世的計畫。
其實心下揣揣著,
好像其實知識的追求未必需要踏出國門,已經有人在研究兩岸三地非營利組織。
其實適合達成每個期待的人未必是我,未必能見到當地重要的人事物。
說到底,這是否是一場自私,希望能夠裹上一層大義的糖衣?

我有一個夢,有機會嗎?有,那麼打算怎麼做呢?有做法了,那麼到底為何想要這麼做呢?這樣做,滿足了誰呢?

連珠炮的問題,像是無敵鐵金剛一般面對,摧毀這些問題嗎?
不,其實是不安軟弱的,但是又不希望看起來是害怕退縮,這並非一生一次的機會,但也差不多了。

我有一個夢,2007年的石田裕輔就已經招換了我,我的靈魂在那時就已經失去。
不去會死,也許答案就是這麼簡單,不去會死。

但畢竟,這個夢還是很模糊的不明確著,到底,這個夢是甚麼? 

環遊世界如果不是八成人類的夢想,大概也有六成,究竟這個夢想是不是廉價的想要收集抵達過的地方,經歷過的故事?
廉價,別人也想要,就廉價了嗎?

又或者只是為了區別,自己經歷過的人事物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如果是,不行嗎?

是不是一種自私,對自己人生的不負責任,對家人的不負責任?
責任,那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任要怎麼解釋呢?

說了那麼多,是不是不敢追逐自己想要的事務的勇氣?
永遠有那麼一些理由,讓你停下,讓你低頭,讓你折回,然後回到熟悉的地表上,
尋找另外一個振振有辭的理由,說其實,不去才是比較好的安排。

未知的前端讓人不安,放棄探險回到已知讓人頹喪,
所以是不是根本不要想去冒險才是比較幸福的一回事?

但,人的決定,人的思緒,想當程度也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
難怪交給上帝,其實人無能為力,也可以這麼解釋吧。

不可決定的出生環境,社會,文化,
不可決定的生長環境,父母親,兄弟姊妹,鄰居朋友,
可以決定的每一個決定,也可能帶來意料之外的喜怒哀樂,
然後這一切形成不能改變的經驗,
可以決定怎麼看待經驗,但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又是否是自己的決定?
然後,決定怎麼看待,
是更多的意料之外,還是更多的規畫之內,是善念是惡念,是好意是歹意,
而當中每一個片刻都是行動與決定的時刻,但無論如何結果也只能由天。
然後,決定怎麼看待。

所以是天注定? 還是自己的決定? 或者,都是。

總之,我有一個夢,環遊世界。或許,靠腳踏車。

2007年,看似不可能,因為身為沒有資源的新鮮人,所以前往澳洲,接觸到了世界。
無腦的農忙中,跨國界的笑鬧中,敲擊著啤酒罐互相勸酒當中,那些來自世界各地,也許只見一面的人們,現在在哪了呢?

2008年,對旅行路上的初生之犢稍微有點大膽的旅行,從新加坡搭著車,到清邁,寮國繞一圈,
那些充滿希望的臉孔,為改善生活學著西班牙語,安翻著英文字典,也許就是經濟奇蹟時的台灣,充滿了能量的人民?

2009年,看似不可能,因為身為沒有資源的新鮮人,因為應當投入社會去取得一些生命經驗。
寫了一年的程式卻魂不守舍,窗外的藍天有著之頭跳耀的鳥兒,但鳥鳴被隔音窗過濾掉,安靜單純的不真實。

2010年,於是有著一點資源,開始不大新鮮的新鮮人離開了理性安靜的崗位,尋找嘈雜的生命力,尋找使命與價值。
但旅行的意義還有點虛無,但工作的嘈雜與變化捕捉了注意力,工作的性質像是對自己個性的謀殺,在無限的無知焦慮中說著電話,承諾著不知道該不該承諾但又似乎必須承諾的想法。
在學生面前好像該說甚麼,但是又不知道在說甚麼,設想了一圈又一圈,還是沒能捕捉到學生的思維感受,但也許在沉默中,學生自己想了很多?

2014年,手裡的資源多了那麼一些,心裡的想法多了很多的,已經不再新鮮的新鮮人,
遠行的意義開始在半空中朦朧具體了起來,腳下地面的意義反而開始透明虛無了起來。
掙扎著,擔憂著,不確定的,決定離開,寄了信,定了調,
但一部分的自我仍像隻鳥兒盤旋著不願離開,於是我像是將它射下,拿網子包了起來,
等它倦了,閉上雙眼了,就會慢慢回到大地了。
只見一部分的自己掙扎著,越纏越緊,緊繃,動彈不得,
但是眼睛還可以轉動,呼吸也不受影響。
而主體的自己,看著那隻鳥兒,有不忍有冷漠,於是就這樣吧。
直到搬空了宿舍,那隻鳥兒也不知道被塞到哪個角落去了。

2015年,規劃想法漸漸到位,這個世界的雜音也慢慢消退,
原來一個瘋狂又篤定又看似合理的想法提出,會經過這樣的過程阿?
但是到底如此這邊的意義,清楚了嗎?

可以,不那麼理直氣壯的,說些大道理嗎?
因為不去會死,因為想要看到世界,因為想要打破台灣這個悶局,也許可以搖晃台灣,搖晃這個島國,這個世界其實很大,你有在關心這個互相連動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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