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指向善與惡的交接處,你就接近上帝。
凝神看到張開的手掌後方,你會看到六根手指頭。
我,看到了什麼?

二十一個人,九台摩托車一台轎車押陣,就這麼前往上帝的部落。人,真的很多。

為了好多很久沒看到的面孔,為了那山林的呼喚,考慮到差越多屆的共同經驗越薄弱,互動起來越生疏的空有禮貌而交淺難言深,即便東道主跟我一樣有著幾分野性,同樣有著一些不願此生就此平淡度過的報負,終究我還是捨了苗栗的饗宴,就了新竹的山水。

看到一些想看到的人,錯過一些也想看到的人,但其實一切都不重要,都沒有太大意義,不都也只是過眼雲煙?

能點亮人眼神的神采,仍然讓我在心中叫好,但搔搔頭,呵,還是青山綠水比較符合我的tone。

一如往常午夜入睡,六點半鬧鐘響起,七點半關上家裡鐵門,在八點的邊緣略略遲到,抵達客運總站。

十來個人錯落在候車的一排排塑膠椅子上,我的眼神游移,不知道該找誰說第一聲hi,那人來瘋的鋒芒卻也黯淡,是因為知道彼此太多的故事嗎? 在這些人面前我像是一絲不掛的孑然,或許因為我過去說的太多,寫了太多,讓我驕傲又顫抖的挫敗與自大,想得太多卻無法放過自己的荒唐與精彩過去。

或只是因為深知這群人的牙尖嘴利不是輕易能夠討得了好?  也許會丟出讓人不知如何應接的問號,也許是略帶輕視無視不夠有趣的胡扯,這場對話的探戈,我總是跟不上腳步。 或者,只是因為那不執著的思緒輕快,當我還黏滯執著在上一個話題,為了那無意識的話語,接收消化試著回應的時候,那輕舟上的快活人已經過了萬重山。

真快活嗎? 也難講。 每個特質有每個特質的快樂與憂鬱。

總是把時間拿捏到最後一秒的我,讓黃「先生」導引著,從火車站抵達客運總站,遲了五分鐘算是正常,

意外的是以起床氣與賴床著名的草凡兄(姊!?)竟然早就從容的在車站了…

突然出現的台南二人組,從大一就這麼同進同出,現在除了頭髮都短了,皺紋多了那麼一兩根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那個眼睛特大膚色蒼白有如鬼魅的依然那樣叫叫跳跳著,時而扮演慍怒的老婦人,時而扮演爛漫的小女孩,人格分裂入戲深淺拿捏自如不在話下。那個膚色陽光聲音比個頭高了兩個半的獅爺,別人沒提我還沒發現,原來已經修練了數個月的埋線大法,呼吸吐納得法之下四肢百骸有縮骨還童之態,再修個幾年是不是會回到五歲的小女娃呢? 話說這天山童姥師承北冥一派,後話不提,且看下回分解。

姍姍來遲的有著幾分卡通情調的情侶是活動的主辦人,同樣有著幾分夢想憧憬,但更重視伙伴情誼且剛從絲路回來的白先生,以及在在星巴克兼職打工眼神總有一種溫柔與恍惚的粉紅瓶。

白先生點了點人頭,一聲呼哨,眾人購票上車,前往那熟悉又陌生的竹東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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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東鎮,另一個新竹的鄉鎮。

陌生,是因為他與其他319個鄉鎮一樣,既不曾久住,也未有親戚老友在此,只因為我不夠老,或因為我朋友不夠多。

熟悉,因為大一也是這樣搭著客運搖搖晃晃的到這,才轉搭往八五山的公車在尖石國小前下車,這是一段台科嚕康的共同回憶。

熟悉,因為大三也是這樣搭著客運嘻嘻哈哈的抵達,才轉搭火車往內灣進行自助旅行,那年青澀的大一新鮮人,轉也也畢業兩年半。

而那年在照片裡總是掄起兩顆拳頭揉眼睛裝哭的活動總召,一個心思細膩又曲折難解老把心事盡往心底藏的小眼睛學弟,好像在大學沒有快活過幾次? 總是強顏歡笑,邊壓抑的笑邊訴說自己的故事。 強調著沒關係沒關係,我很好,我很好,但你卻可以明顯聽得出其實他並不好。 因為感情嗎? 因為伙伴嗎? 或者都是? 兩者早已無法劃清?

說到這,有件事當初他跟我說千萬不能說,怕被人笑,怕會命喪女友之手,**此段文字已遭列管,於民國200年解密**。是謂保密防諜,人人有責,小心匪諜就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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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客運,熱浪襲來,從巴士海峽橫掃的颱風沒有造成什麼影響,天氣依然悶熱。 閉著眼睛似的帶著路,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裡前進。

機車行租車,老闆娘很灑脫話很多,說自己只知道收錢其餘不要問她,但沒半點記錄的收錢找錢卻讓我捏一把冷汗,如果是我也許會造成不小的災難?  唉,粗枝大葉阿。

一人一張契約書,簽名劃押掏錢了事,七百五一車兩日,就仰賴這車為這兩天代步。

眾人在加油站加滿了油,就不見人影,只剩下我這一車二人老骨頭…後座真的是一身骨頭的威姐。

一片樹葉落下一絲淒涼,為被留在加油站又不認識路的我倆,當捻起胡琴來曲思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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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東火車站與眾人會合,不知道從南北上還是從北南下的黑頭廣亮慈善會座車,是這兩天一夜的器材車,裡頭是luk10的總瓢把子,當起老師來可說是得其所歸,那溫柔的口氣神態,即便是生氣也顯不出惡態,當是一個好老師。以及駕駛座上肚子跟腦袋一樣的淵博,且即將入伍的夫君of 老大,役期已經不到一年又是准軍官,下部隊就等著退伍啦,輕鬆。

外帶一個總是帶著幾分天真幾分傻癡的傻女孩Fricky,看過她的淚水,即便是哭泣卻依然帶著笑意,讓人分不出兀那女子是沙子掉進眼睛裡面還是顏面神經失調,但這卻更叫人動容憐惜。

還記得那段三號省道的路,我跨下老愛將的引擎聲轟隆,後頭女子既泣又訴,頭前傻子腦袋混沌,坑不出幾句安慰的話,更不敢輕易脫口調侃胡謅之詞,只得搬搬書本裡頭的一些故事,試著開導一番。

呵,我他媽的理性頭腦,只懂得些他媽的道理,正如同這篇他媽的文章一樣,沒有什麼建設性,看看就好,聽聽就好。

有時後會希望自己是頭腦簡單的粗人,用拳頭解決問題,也給人打的腦袋開花,單純,Simple。

耳裡彷彿又響起軍中帶著調侃機諷與嫉妒的;”大~學~生~”
在現實社會,大學生是不是就比較有競爭力呢? 似乎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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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短褲,清爽。

終於人到齊,邁上120縣道,朝內灣前進。

騎著騎著,Qoo卻在後頭遠處消失不見無影蹤。原來是公司來電,竟爾星期六也不能不操煩些公事。

兩頰紅暈帶給他Qoo這個名號,但一如Qoo從電視廣告消失已久,Qoo也已經蒸發已久。 參與活動,他的心情又是如何呢? 也許,比我更難融入吧? 幾分才氣,幾分書生獃氣,眼神總是半開半閉,似乎總是雙肩一聳,「我又能怎樣?」。 還記得當初似乎曾經在bbs或是msn比拼過文字接龍,不求精準對仗,但總也不能牽扯太遠,那無趣找樂子的學生時代,認真翻找也許還找得出當初那些胡謅的樂趣?

崔緊油門驅車上山,經過合興火車站,那老人家追火車的故事,以及我們這些少年人臥軌的一些傻照片。

抵達內灣那哭哭學弟辦的自旅的目的地,繞了一圈吃了個飯,急著要走的哭笑不得學妹跟一身骨頭的威小姐竟然不是把肉吃掉留下麵,而是把肉丟給我而把麵吃掉,是給我的一個信物叫我晚上去找他們嗎? 還是只是怕胖? 可惜我把信物給吃了,到現在還沒變成大便。

7-11買了一箱青島,呵,啤酒阿。

"沒有酒精就沒有靈魂 沒有檳榔就沒有文化 不抽香菸更沒有氣質 不上高山更失去自己” 摘自藍色蕃茄

一個關山人,放棄電子業的背景回到台東,當兵放假無聊就跑去爬山,爬幾千公尺的那種山,這種狂人。

狂人,狂人,也許我活該要為這兩個字掉眼淚。
要當狂人,要付出多少代價?
物質與非物質,來換取那一聲狂,來擺脫那俗世的無趣與無味?

那狂人最近在經營台東到花蓮的腳踏車事業,有興趣可以找他聊聊,一個很值得信賴的人。一群人就這麼給他帶著上了嘉明湖,那該死的眼淚……

「多想三秒鐘,其實你真的不必這麼做。」

這似乎又是蕃茄還是頭目的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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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傲的風…瘋狂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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