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多,牽出腳踏車開始踩踏。

空氣有些冷冽,對著電腦螢幕的迷惘情緒開始逸散。隨意的哼著歌,呼吸著冷空氣,看著景物身旁掠過,由衷的感覺到這才是真實的生活,相對於自己無盡的妄想。

經過台科,回社辦坐了一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沾染一點人氣,放下一點寂寞。

大一學妹是距離八年的小妹妹,一種涉世不深的單純,才剛開始建構她的人生觀吧。 另外大一大二大三的學弟也在一旁,相較之下多了幾分老成。男人女人,除了不同閱歷基因造成想法不同,總是好奇著有什麼決定性的思維差異處。

不過,老樣子,不同就是不同,就甭費神找不同的理由與特徵了吧。

簽下志願役的學弟也在場,吃著麥當勞。計畫著兩三年內結婚,計畫著穩穩當當的幹著志願役直到終身俸,很務實也很空洞。然人各有志,至少他知道他自己在哪條路上,要往哪裡前進。

秉持著隨遇而安的我,終於還是要面對自己的人生該怎麼規劃的問號。

恩,乘興而來,興盡而返,再次踏上鐵馬,進行這夜裡的旅程。

公館,新店,碧潭,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

經過新店,掏出亞太手機撥給了老同學,夜色下的7-11前隨意的哈拉著,很容易失去自信陷入無力的自我鞭策的我,從他單純的堅定中找回一些信心,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的才華相對於很多人已經是相當豐富了,差別在有沒有認真的在有興趣的領域耕耘。

他評道: 你不適合靜靜坐在辦公室的工作吧? 往領隊前進?發表圖文博得青睞後……

呵,夢畫的很美,可顧慮太多,將裹足不前。顧慮太少是否會嗆水溺斃? 拿出邁出國門的勇氣來面對自己人生吧。

一聊就站了大半小時,跟星期六還要加班的他揮手道別,回到河濱腳踏車道。 天氣陰冷但已經沒有下雨,延綿展開的腳踏車道只有我一個人,有種帝王般的假象。 青青草皮上有著覓食的飛禽,是從北方來此過冬的鳥兒嗎? 想起在澳洲草皮上的Wallaby,兔子大小的小袋鼠,我也曾如此遠遠的看著他們,看著小生命怎麼在危機四伏的世界戰戰兢兢。

水,溪水灰灰暗暗濁濁的反射著燈光與月光,有如綢緞。一些憂煩,也跟著溪水帶走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孔夫子也看著溪水喟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志業吧。 而我的志業是在何方呢? 旅行的腳步? 熟悉的IT ? 想自己當老闆? 當什麼老闆呢? 全世界的人都有相似的念頭,希望擺脫工作,而我有何不同呢?

碧潭,一如往常,只是近十二點的現在空空蕩蕩,只有四五個來自英語系國家的朋友在水邊的階梯上抽著煙,聊著天。 另一邊有個女孩獨自坐著面對著碧潭的水,若有所思。

在他們相隔的十五公尺之間,我將腳踏車停在中間,對著頭頂的吊橋,遠方壁上的碧潭字樣,悠悠流著的溪水,踱著腳步,思考著人生與感情的前因後果。想當然爾世不會有結論的,就只是靜靜的沈下自己的情感,放鬆肌肉與神經,深呼吸著,試著丟棄妄念,試著看到情緒之下的本質。

左手邊的阿逗仔們喝著酒哈著煙,突然嘴饞的想喝酒,思考著要怎麼把一罐600ml玻璃罐裝的金牌啤酒跟著腳踏車下樓梯。 最後還是屈服於現實--還半滿的胃,跟沒有空餘的手--,扛著腳踏車上階梯,買了罐一番榨,在扛腳踏車下樓梯,對著溪水悠悠慢慢喝著冰涼的啤酒。

恩,天鵝船,多年前,跟誰在這遊潭呢? 遠遠的燈光下,水中石頭頗高,還記得當初差點擱淺?

後頭穿著高中鮮明運動服的女孩溜著狗過來,恩,學生呢。 當初自己是學生的時候,腦袋裡裝的是什麼呢? 如今自己腦袋裡裝的又是什麼呢? 關於異性的觀想似乎都在自己腦海理隔離出的一個小空間,不輕易讓那些繽紛色彩思緒渲染至整個思考空間。偶爾還得像是對付海面上洩漏的浮油一般,將湧出的情感一一打撈。 於是如今,生澀,陌生,像是很久沒有發動的車子,堵塞的化油器。

酒喝完了,該回家了。

嘟嚕嚕的花著體力,上坡下坡,回到溫暖的家,一身的汗沒乾,哆嗦著看著msn的畫面跳著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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