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單車熱下,不免俗購了車,Fuji nevada 2.0。

初次啟程,不知所謂的隨意亂走。說著要去淡水,沿著仁愛路到底在西門町吃了碗阿宗麵線,找到巧門竄了進去就是河濱公園,經過大稻埕,一路北行。

原來這河濱公園是這麼多人的閒散之地。還在襁褓中的小娃兒哭爹喊娘,三四個學生衣著與年紀不搭的光鮮,對對情侶散佈四周親親我我,婆婆媽媽也沒缺了席,星期六的晚上,無聊的人們似乎都聚集在這。

前沒燈,後也沒燈,黑暗中的黑色腳踏車只有前叉雪白。

超過了一些人,被一些人超過,淡水還在遙遠彼端,於是掉頭,繞台北市區大半圈回家。

經過依然擁擠的大稻埕,再經過馬場町紀念公園,埋著頭騎車,不多時就回到了公館。

夜風不怎麼涼,在橫七豎八的街道與汽機車爭道,在河濱公園跟著一群同樣無聊的人湊熱鬧。

* * * *

萬般聊賴,下班的夜晚不知所謂,九點多的晚上跨上鐵馬,往後山崇德街走,一路上山。原來回教公墓比預期的還要大些,原來一些墳已經遷走荒蕪,一些大理石墓碑上的刻字還金光閃閃。

靈骨塔空蕩蕩的法事會場擺了一廣場的桌子,沒有半個人的夜半時分透著一種陰森。

山腰半的幾個人家怕是靠墳墓吃飯的吧? 撿骨清掃蓋墳墓,良辰吉日看風水,窗子關著,裡頭透出亮光,也是跟尋常人家一般看著電視消磨時光吧。

賣力踩踏著,口中低聲感嘆:「你們的戰役已經結束了,不管是在戰場上,或是人生舞台上。而俯瞰都市的閃閃燈光,那裡一場場的戰鬥還在方興未酣。」

想起郭靖對成吉思汗解釋一個人生觀,說人死後不過也只能佔這麼一塊地……究竟在忙什麼?貪什麼?………

腳踏車上到一個高度,變速器不怎麼聽使喚,是騎乘經驗不足,還是好朋友們在開我玩笑? 不敢多加胡思亂想,心神不寧往往會讓沒事變有事,小事變大事。

下了山,還不願回家。

街道上東踅西晃,經過一條市場的巷子,騎向國小時每天必經的上學路線。一個動念,岔到極少造訪的嘉興公園,尋找那印象中曾經拜訪的書局。

想不到嘉興公園這麼的大,裡頭還有池子。 嘉興,射雕英雄傳中的江南七怪之首柯鎮惡正是嘉興人,鹿鼎記裡頭的韋小寶似也是嘉興長大?

公園旁有個清水溪書局,似乎取相對於濁水溪位於南部之義? 該是獨立書店吧? 該再去光顧光顧。 門口貼著徵咖啡工讀生,有志著書的我,這個工作算得上是讓我聞聞書香嗎? 也許可以因此切入書局的運作? ……想的遠了。

提著腳踏車下階梯,迎面而來一個五十幾歲的胖老外,穿著汗衫短褲似乎是在運動散步? 我衝著他一笑,他衝著我一笑。

好像街頭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了?

晃著晃著,想著我在這個地方也生活了二十七年,扣去當兵的一年與澳洲的一年,這一切我是如此熟悉?! 哪家店倒了,哪家店開了。但又如此陌生……我認識這些人嗎? 這個地方的過去是什麼呢?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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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的風…瘋狂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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