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不就是走很遠的路,找顆大石頭,抽根煙,喝口酒,然 後很醉又很累,然後回家去。 偷自 不正常人類小隊的活動敘述。
我說: 上山去就是為了感動於再次回到文明的堡壘。 下山來就是為了感動於再次回到自然的懷抱。 山越高,越遠,那感動就越深。

到底為了什麼上高山? 其實我也說不明白。
也許為了一股與世不同的孤芳自賞,也許是那與世隔絕的稀薄空氣帶著情調,或者是人類在那一切物質階級都被弭平的大自然裡頭,會多一點謙卑,或者,只是一身精力要找地方發洩……

九點多,用過早餐,十點多,人員到齊。有二次見面的魚丸,初次見面的Joey,一個高大男子張嵩,以及有一雙妙目戴著口罩的妮妮,馬路對面剛該車抵達的蕃茄。

蕃茄,一介奇男子,幾分猖狂幾分客氣,總是若有所思,樂於為朋友付出。 這是第四次見面了。

初次見面是在嘉明湖,再次見面是跟蕃茄借了腳踏車從台東騎往花蓮,還把她的鞍袋給灌爆了,歹勢。第三次是過年的雨中環島,搭火車從台東到高雄時去找了蕃茄一敘,也叨擾了一頓午餐--小吃店小開贊助的水餃若干。 第四次就是這一次了,漸漸摸熟這個怪人奇人的風格,某種程度上我們也有相似之處--像是正經跟發瘋的兩極面目。

裝備上車,人員上車,揮別小賴,搖阿晃的向奇萊山登山口駛去。

在一個奇怪的燈號指揮下左轉,有警察背背就這樣為我們祝賀的開了紅單,不過很夠意思的開600元的項目,也就只能這樣啦。在家樂福買了若干食物,考慮怎麼把啤酒背上山還沒有答案,就給他這樣買下去了。四罐Asahi 乾杯,其中一罐就是帶上奇萊北峰的攻頂罐,像是一種儀式? 呵。

離開花蓮市區,進入中橫的公路一路攀升,車上的酒精飲料就開始一罐接一罐的開--都是啤酒啦,不用擔心。 我甚至還嘗試了生平第一顆的檳榔……好澀。

蜿蜒而上,胡扯閒談的抵達最後的補給站--據說什麼死人骨頭都賣的欣欣餐廳沒開,於是在對面用了午餐,五菜一湯一千元。吃的很飽的上車開往登山口,準備邁開了這三天兩夜的步伐。

分包公糧,將whisky跟紅酒裝至水壺,就出發了。

背著沈甸甸的背包,雙手持杖,一腳低一腳高的邁開旅程,隨著高度空氣逐漸稀薄,我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讓肺葉極力的張闔著。望著遠景,盯著每一步的落腳處,三不五時的引吭高歌,在三四小時候抵達了成功山屋。

山上的時間,很難計算,很難感受。 不作什麼,不為什麼,只是很真實的感受到活著,以自己的力量燃燒著熱量將自己帶著背包移動到不同的地域。

錶,不知何時停了。身旁伙伴的不斷詢問時間,我只是本能的不斷回應四點,四點,四點,也成為了這三天一個老梗笑點……永遠都是四點。

高山的美景吸引我嗎? 很不賴,但卻有點不知品嚐的囫圇吞棗。也許是在極端的地方揮灑汗水的一種痛快? 也許是因為領導者的個人特質讓我覺得似曾相似,也讓登山成為一種不傷腦筋的有趣活動? 或者就只是血液裡流著一種回歸山林的一種渴望?

經過黑水塘山屋是一連串的上坡,在天色暗下的前一刻抵達成功山屋,據說登記只有七人但裡頭卻有十幾二十人,寒冷的高山夜裡可山屋卻是人頭進進出出。

海拔2853公尺的成功山屋不大,但設計的挺為小巧可愛,可以塞下不少人,裡頭有太陽能燈光,入口處就是炊事區。

稀薄的空氣讓我有點頭痛,走兩步就喘的取了水回來後就坐著發呆等著張大師準備晚餐。

晚餐後,漆黑的夜晚,還在適應中的身體,除了睡覺還能作什麼? 但翻來覆去的就是難以入眠,一分心思就放在維持呼吸上,一呼一吸,一呼一吸,看著月光透過小窗戶灑在我臉上,說什麼也無法入眠。不禁動搖遲疑著明天是否要繼續高攀? 身體狀況是否堪用?

呼吸,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行為,當不能很自在的控制時卻是一種恐懼。擔心著是否會因為高山症暴斃……

勉強著,在天亮前睡去一兩小時…

天亮了,又是一日,愜意的用了早餐..土司夾培根+洋蔥蛋。漫長的路途前往北峰,又是如此上上下下。

路途的風景,沒有太多印象。 但是聽聽蕃茄對於換工作這件事分享了他的工作經驗跟生活風格,比眼前的北峰攀登更有意思。

下午三四點回到成功山屋,討論後決定留在這有水源有燈光的豪華山屋,次日再開始回程。

拿出澳洲的烹調本事,準備了晚餐菜色,而蕃茄煮了了兩鍋飯餵鳥……小吃店的飯都是電鍋煮的,所以小開會的是電鍋…

昨晚摩肩擦踵的山屋,今晚只有本隊七人。為成一圈言不及義的喝著張老兄扛上山的兩公升海尼根。 在還不願睡去的蕃茄身影裡,彷彿看到一種落寞。 mp3繼續播放著,眾人的胡扯漸漸安靜了下來……

一夜好眠。

次日回程,因為疲累或是急躁,數度在弄傷自己跟摔下山谷邊緣,慶幸終於還是活著到家。

流水帳……沒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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