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場前,我還惦記著一個未曾約定時間的約會,一個認識多年的獨特女子,簡短而雋永的互動。

還在思索著彼此對彼此是甚麼角色意義,但漸漸釋懷這樣的思索只能淺嘗,再多片面的線索也只是喜孜孜或哀戚戚的勾劃出一個想像中的事實,因為到頭來也還是一個設想假定,腦海中編寫的殘破小說材料。

為了這幻想而快樂或憂愁似乎都有一點傻,但同時這也是一種從真實中昇華的美感,在設想的格局中自己或許是英姿煥發的最佳男主角,或是夜半街頭獨行的悲劇角色,被世界遺忘。

幻想,是美麗的。
現實,往往樸實無華的無可無不可或是超脫線性邏輯的跌破眼鏡。
唯有現實,才是真實,其餘的只是一種美感的創作。

手機,關機,試圖以消極的消失作為自己未能為她空出時間的解釋。逃避,逃避自己未曾以她的存在作為優先,逃避自己在心中並沒有把她視為如此特別。

轉念,似乎這樣逃避的過日子很久了。

躲在幕後的互動,在最後一刻被人想起自己的缺席,讓人傷腦筋於如何調整配合我失誤的腳步,只因為我無法解釋面對自己的分心--也許只是忙著對路旁孩子微笑,搔搔路邊興奮或冷漠的狗兒喉嚨,或是蹲下看著螞蟻跟蝸牛如何對化,或只是在心底面對自己的掙扎,即便在最後一刻也在遲疑是否這場邀約足夠有趣深邃。

手機,開機,在壅擠會場找個位子坐下,在台上不知所云之際,發了簡訊給她,簡短敘述自己今晚的行程。

漸漸,意識到一種健康的關係,在這城市我們如此交錯,都期待著一個見面,但也都知道沒有非見不可的理由,只是他鄉故知的一種微妙,但是錯過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遺憾,在這宇宙之中,我們對彼此沒有任何的責任與期待,但卻又是一個如此有趣的ㄧ個寄掛,一個有趣的靈魂,一個勇敢的靈魂,以外顯的肌肉與偽裝堅強,或是柔軟的內心與清晰心靈,或是以熱切的腳步奔馳捕捉自己期待,相較於以輕盈的舞步柔聲拎起自己盼望。

九點半,掌聲中活動告一段落,穿過人潮搭乘電梯離開會場,沒有接聽的手機彼端,引我內心一陣疑懼,莫非是著惱的拒接? 但想想也不算有所辜負,我又何需自責? 各自的流程前進著,期盼著如何能夠短暫的交錯,如此而以。

 

 

電話,彼端忙碌而簡短的回應,恩,好。

電話,彼端溫情開放的邀約,我因故延遲。

電話,彼端決定另起行程,也許只有一個短促的交會,但我們抱著希望。

踏著腳步,在她提起過的捷運站任選了一個出口,幾分期盼著看到她,同時感受這春夏之際秋日般的天氣,思索著自己到底在期盼甚麼? 這樣的舉止又是否像個無聊男子,又是否把自我掛在她的身上,而忘記自己如何站立如何思考。

如此脆弱無能的男子,不是我的自我期待。 
如此意外的相會,會是一種重視還是不尊重?
無意不尊重,又這個重視的表現其實溢出了當下的情感有種不真實,於是我決定移動。

城市的冒險我早已熟悉,邁開腳步探索光點電影院,不為甚麼,只為了它是城市文化場域的地標。

侯孝賢,北野武,有意思,一個創作者是如何思考自處? 候孝賢是怎麼走出自己的路的? 聽了一小時多,也提到法國已經不播放電視廣告了,難以置信,也找不到相關資料。

京站,我們見面,對話,我忙著訴說我今天的見聞,似乎想要彌補建立演藏些甚麼在意的失落感? 對話中,我打量著她,是美麗,但是何種美麗? 與我的牛仔褲運動鞋相較,她的風格又是甚麼?

典型的年輕女子? 女人的身形,她的穿著無疑是很女性魅力的。 女人,纖腰豐臀,皮下脂肪,彷彿沒有骨頭一般的豐云,如水ㄧ般沒有形態,也難看清其喜怒哀樂,其實女人自己也難以理清那脾氣來去,不像男人般的單細胞思維? 但再複雜的女人,也許也會被某個男人的釣竿釣起,折疊收起那些複雜,或者該說再怎麼揮舞那些複雜,也沒有辦法迷惑那深邃的男人?

有趣,女人迷惑年輕的男人,當年輕的男人成熟,換男人一手攬起女人的本質,而不再受迷惑? 當然,當局者總是迷惑的。 才會一再有男人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不同的世界,我不太費力的隨意找著話題,原來這就是交談? 還記得幾年前還問同學,為什麼他們與女同學能夠這麼自在的對話,其實也只是存乎無心吧?

臨別的臉頰相碰一親芳澤,是一種灑脫,不至於震撼我心靈,卻夠讓我低迴許久。

人與人的互動,快速達到的往往也快速失去吧。
於是,我也沒有理由急躁的想要攀上一座也許還不該攀登的山峰,只是微笑,踏著自己的步伐。

勉強的果子,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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