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整理裝備,不由得悠然神往了會背包客的生涯,也總是在收拾行李,離開那可能此生再也不會造訪的地方。

簡陋的小旅館,勉強打造的格局,小小的雙人床,想起吉隆坡的那張髒髒的雙人床,在那待了三晚,總是一罐啤酒,一點小吃,記錄著我的旅途。

背包上肩,問明客運站牌方位,旅店老闆手指著路的遠方:”在那個老人的地方……”

老人? 喔,肯德基爺爺是也。

到了站就上了車,來不及吃也並不飢餓的前往霧社。

八點的客運,兩個高中女生吧在我的前頭,整台車連司機不過四五個人。

女孩,女孩,女孩的思維到底是甚麼模樣呢?

有此一說,男人之間的互動,是透過一連串的佯攻試探來界定彼此的位置。於是看男孩拉扯嬉鬧,言語攻訐防守,捍衛自己的主權勢力是個人的責任。靈活的扭動身軀,躲開攻擊,正面迎擊,生命是一場戰鬥。

那女孩呢? 是不是一朵朵聽著音樂長大的花朵? 也許帶刺也許含淚,競爭著仰頭吸收太陽的光華,彼此是盟友又競爭著陽光,她們看著世界,看這世界怎麼對待她們。生為女性的辛苦,在成長的過程中,從無性別的幼兒到意識到自己是女人,發現自己演化成複雜的動物來面對複雜的社會,有著易碎的柔弱又有強韌的生命力,是嘆氣也是驕傲嗎?

子宮就是生命的鑰匙,這對女人而言又是多麼大的意義?

車子高高低低,盤旋著上到一千一百公尺高的霧社,聽著引擎的吃力,知道這段路並不好走。

下車,踅了一圈,這地方跟五年前差異很大嗎?記憶已經模糊。

霧社山莊只有雙人房 1600,謝謝再連絡。

跟著指標找到樸園民宿,山東老兵跟他老伴經營著,民宿正對著一大片的山,景致不賴。民宿主人和氣,典型的老爸爸老媽媽,裡頭窗明几淨,一塵不染,退休後的生活把一個家打理得乾淨就很不簡單了吧。

定了房,下了一些書籍衣服,再次背起行裝邁上路途。

沿著長長的階梯下到仁愛高農,多年前這條階梯上站滿了人,依序報到領名牌,軍隊一般融入一個團體,沒有個人,只有一個名字跟很多規則,還有很多隻眼睛在四面八方,一個出錯也許就有如雷吼聲,瞪大的眼睛問你有沒有藉口,沒有藉口要怎麼辦,或者直接體罰。
如今回顧,心中問號多了很多。有必要嗎? 沒有嗎?

全然忘記當初怎麼下到碧湖的,校園裡繞了一個圈圈,頭頂平台的學生跟我打了招呼,問我要去哪。 

“碧湖”,我說。

於是他們領著我,跟一黑一白兩隻狗一起下碧湖。
來自草屯,來自台中的阿濱和阿遠,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高二的住校生阿,他們此時能在意的是甚麼呢?
也許我也可以跟她們討教情路怎麼走?

下了一層又一層,一個又一個的彎,踏到平地,冬天的枯水期卻不見碧湖。又走了五六百公尺之遠,才看到窄窄的一條溪水。

碧湖到了,當初多少人在這搭起了帳篷,架起了營門,甚至東倒西歪的避難小屋,在冷風中酣睡到天明的日子。如今,就這樣啦,舊地重遊罷了。

從捷徑攀爬著回到高農也不過十一點,跟小黑小白交上好朋友,跟阿遠阿濱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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