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半, 離開了雙溪河畔前往遊覽車.
混雜著不安與期待,幾分興奮與迷惘.
不安迷惘, 因為究竟在前頭的挑戰是什麼, 真正這場旅程對自己的意義該如何界定, 摸不著邊際.
期待興奮, 究竟自己與團隊之間的關係, 自己能力的邊際, 會是在哪?
有如被期待的英雄, 卻又有如天之驕子的貴族, 也有如被獻祭的祭品..

祭品, 在身桌上被光耀, 被崇拜, 但卻付出了生命.
課程, 在山頂上像是一場艱苦的假期, 感覺戴上了光環, 但在那背後的責任義務又是什麼?

遊覽車旁的涼亭中,筱琦 小眼 牛哥 早就在整備著器材.
還穿著棉製衣物牛仔褲, 不由分說的跟著器材上了車, 趕上火車一路坐往花蓮.

搖搖晃晃中, 不禁又神遊起過去現在未來, 儘管多數時候那些念頭有如一片迷霧,
但看著窗外的自己卻不斷扣問自己些細碎問題, 或者沒有解答的大哉問.
人們上車又下了車, 被器材佔去一個車位的我們, 隨著尋找座位的乘客持票詢問,
蔣兒一次次移往空著的座位, 最後才在迷濛中睡去.

看著蔣兒的一次次換位子, 自己穩坐在有車票的座位,
覺得自己有時像是遲鈍的自私者,
等著別人的犧牲奉獻, 於是自己能夠無礙的食衣住行,
當自己有機會提供什麼, 卻又沒有奉獻的決心,
在客客氣棄的婉拒後順理成章的獨善其身.

帶著頗重的食材下了火車, 在花蓮後站搭上了兩台美侖基地的大車,
在美侖附近的小吃店用過晚餐, 進入了久聞其名卻從未到訪的美侖基地.
在美侖的韻律教室攤開了十天的食材.
秤重, 分裝, 補採買, 盥洗, 補水,
直到彥暉出現,簡介了這幾天的行程: 能高安東軍.

* * * * * * * * * * *
豐盛的早餐後, 在美侖跳上了四輪驅動車, 開車的兩位大哥都蓄著鬍子很是有趣.
一干人等就這麼兩台車沿著山路搖搖晃晃的上了山.
銅門,龍澗,派出所,入山哨,
在派出所入山的文件上簽上了名,像是簽下了生死狀.
生死在那飄邈雲海之中, 豈能不豪邁? 大手一揮,簽下姓名生辰, 這條命算是交了出去了.
(想起馬家輝的死在這裡也不錯一書)
龍澗冰棒似乎很是有名, 但在這初春料峭之際並不見冰棒的商舖.

柏油路漸漸從路面消失, 路面越來越崎嶇難行.
聽著大哥在前頭的介紹景點與歷史, 很努力的維持清醒.
在途中的一個保線所停留用餐, 從日據/治時代設置至今怕是沒有太多整修吧.
水泥鋪設的粗糙建築裡有著台電的工作人員紮駐,
想起同學打趣說這上山十幾天有如巡山員,
台電工作夥伴在偏遠邊疆大自然討生活的日子,也許可以比擬?
在那自然與文明的交界處, 依然說著人語, 依然在社會扮演一個腳色,
但眼見耳聽手觸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的沒有太多人類社會的虛擬想像,
沒有像是政治互動 資訊世界 金融世界 貿易世界 如此多的檯面上下規則,
只有早晚溫差與氣候變化,
只有刻苦的在大自然的懷抱以人類的智慧與有限的資源抵禦多變的氣候.
說是多變, 又豈有人類社會規則的變化多端?

打開門, 一個依然冷寒的室內空間,
空蕩蕩的只剩下一張桌子與一陣子沒有使用的碗筷櫥.
想來是廚房吧, 也許極盛時期有多少張口在這裡被餵飽?

一隻小黃跟上跟下希望分一杯羹,但可惜排骨沒有骨頭, 終究什麼也沒能留給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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