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頭有個可人兒,紙片火柴身型,
但打扮起來還是很有姿色。

辦公室裡頭人人低頭向著電腦耕耘,
無謂的信件轉寄聊為調劑,
我認真的回應可人兒,試著讓可人兒發笑,
於是腦海裡才能想像這是一個秘密的信件來往,
好像在深宮裡頭的小奴小婢用紙條交談,
這是掩蓋了我沒有發言的空間與太多的勇氣,
這是凸顯了在文字世界我才能更感到自在。

勇氣,為什麼需要什麼勇氣呢?

因為她確實有吸引力,
而我不喜歡自己被吸引住。

因為我喜歡晃蕩,不知所謂的晃蕩,
而我不喜歡為了誰而調整自己的步調。

男孩間若有似無淡如水的友情,
偶然的互相配合一整天,幹橋聲不斷卻對感情有添無損。
然後一整個星期整個月不相聯絡,偶然間一聲邀約:"要不要一起去哪裡?"
一群芭樂朋友。

不用害怕失去,因為從來就不曾擁有。
以不同的角度解釋,朋友如此,愛情…也是如此。

心魔,色即是空,色字易戒,情字難防。

窈窕美色,巧兮輕笑,叫人心動,
勾起了什麼無須思考的本能慾望,
我瞇著眼睛在靈魂身處向外窺望,
看著自己的眼睛在視線所及的白嫩腿兒停留,
從小腿一路上望,感恩造物主造就渾圓的美麗女體,
而不是單薄枯澀的肌肉血管糾結。

我冷著心胸看一個個與我擦肩而過交錯而去的女子,
牽著愛人,挽著愛人,偎著愛人,個個都有自己的美麗,
或者因為沈浸在幸福中,神色都放鬆而愉快?

手裡空空,只有一個背包,我沒有太羨慕,因為我是注定深刻的旅者。
來不及讓妳懂,也懶得讓妳懂,
我需要的是被崇拜,而不是溫柔的照料。
沒那心思在乎妳,只希望妳會為了我的深刻而驚訝,為了我的幽默而發笑。
驚人的自私,我暗暗檢討,卻更不懂得什麼叫做愛情。

烏龍的晃蕩。

離開辦公室之際,Charlie 一通電話約美麗華見面,
因為目鏡要會員卡還是什麼玩意。

美麗華,京華城,腦海裡總是混淆。
停好摩托車,御茶園加麵包,暫時打發晚餐。
踩著電扶梯上了樓,兩旁白色閃光不斷,
惱人的閃光燈星光大道,我在心中嘟囔。

一路上樓,百貨公司不外如是。

陶製的藝術品展示,有點意思。
廣欽老和尚的陶塑,他又是誰呢?

跟兩個朋友通完電話,還渾然不覺自己早已鬧了笑話。

繼續上樓,經過燦坤,抵達位於十樓的誠品。
外頭貼了一圈的文摘,摘自法國文學。

所謂愛情,是否就是在對方眼裡看到自己的偉大,對方的依戀,或是對方的愛憐,對方的渴求?
所謂愛情。

男人試著從女人的眼裡找到救贖?
女人試著從男人的眼裡找到方向?

不為什麼,只是為在一起的互相理解互相依偎而感動,
這種感覺,不曾有過,我只有繼續的冷眼。

為了想要愛情而愛情,是一種個Pointless,無焦點的一回事。
那麼我期待什麼?

或者,正如同自由平等博愛一樣,
期待著愛情有著更理想更崇高的意義?

與燈紅酒綠,紅男綠女鳥兒般的啾啾聲感到不耐,
但似乎在愛情中的人免不了如此?

但再怎麼不耐,
又依然對生活中每一個活生生的體抱著或多或少的一種期望,
期望那女性的靈魂,女性的身體,能撫慰我的心靈,
或至少吹來一席涼爽微風,一個微笑一個笑眼,
或只是拍拍肩膀,甩著我的手,像是把我當成失智老人來擺佈?

冷眼,看自己的情與慾,雲端崇高的理想,土壤深處的慾望。

法國,那充滿某種自由情調的地方,
漸漸,成為我一生不可不去的地方。

兩年,至多兩年,是另外一場的冒險。
澳洲打個工? 或是直接到法國? 我的法國朋友在哪裡呢?

賈平凹,駱以軍,論魯迅,張大春,雜西雜八的書,一大把。
侯文詠論 金瓶梅,說那只剩下虛偽理教,只有赤裸裸的慾望,跟如今社會好像。

想起近期很熱門的為藏人請願,
不禁思索,這些氣憤填膺的人,到底對西藏瞭解多少? 對藏人的生活瞭解多少?
是不是不過想找個理由大聲的說幹,說肏,說死他媽的祖宗十八代?
悲哀的中國,可恨的中國,被塑造成妖魔,雖然它貨真價實是半個妖魔。

商管的道理太多又缺乏靈魂,近來不再吸引我。
文學的範圍太廣,那些喜怒哀樂與我何干?
歷史的調性太沈,能把死故事說的好不簡單。
但再怎麼說,這就是我的小小閱讀世界。

抱著主意想說最近讀了太多歷史,來點文學調劑一下。
偵探文學沒興趣,奇幻文學不過如此,
西方小說不過就摟摟抱抱,為我們不理解的事情賭咒跟感動。

還是回到歷史吧。

趙紫陽,認同了民主,那一刻他不願屈膝,於是被中共政權軟禁至死。
另一本生硬的歷史,訴說著近代中共的故事。

齊邦媛,巨河流,算是貼近我們歷程的歷史了,
但我卻覺得這八十五歲精神還很好的老太太寫書似乎絮叨了點。
但在誠品自己發行的雜誌理他提到,痛苦是不能被經歷的。
某種程度上正好說中了我。

雖然我明知身處太平盛世,是該高歌感謝,
難免有點感慨,沒有生在亂世,也許能成一方之霸,或至少能有深刻感觸?
但同時,這一切都是血淚換來的,幸福的我不能要求血淚,這是愚笨而不合理的。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可貴。

拎了兩本書,張大春的城邦暴力,蔣經國傳。
跟著國民黨一路抗戰到轉進台灣,那多少暴力暴戾,
戰爭的動盪恐懼,這個我們曾經的領袖又怎麼看待?

結完帳,旁邊的家長問著店員封神榜的書。
店員遞過來一本封神演義,一家人對著封神演義議論紛紛…
討論著封神榜是否就是封神演義?

呵,這也算是我的啟蒙書阿。
雞婆的提醒一聲:「對啦,兩個是一樣的東西……」

電梯下樓,燦坤晃了一圈,湯姆雄也晃了一圈。

恩,遊戲世界,是誰在玩呢?
好像跟我們的時代又不同了?
好像都是國小國中生的世界?
甚至有些銀髮族,或是攜家帶眷的家長。

看著閃動的螢幕,被電玩吸住的孩子,
真想搖搖他們,叫他們醒醒阿~~
外頭還有更有趣的世界阿!!

看著一個小女孩,兩個粉拳不間斷的敲打著眼前的兩個大按鈕,
眼前透明箱子裡頭的兵乓球飛起,調進裡頭青蛙造型的桶子裡。
機器外頭點數卷印著,想起曾經的時光,每天就期待在回家路上的電玩,
期待著集到點可以換走那紅外線望遠鏡。
其實,也只是覺得很炫罷了。

………
制約反應,進行電玩中的腦波,看電視的腦波,對環境回應的預期,
一種制約,像是聽到鈴聲就流口水的狗兒,被電玩制約。

踏出京華城,混濁的一股強風掃來。
恩,是颱風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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