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動兒,情緒消長的也比誰都快。

一會氣吐山河的唯我獨尊,
一會畏畏縮縮的自我哀憐。

沒人跟的上,也總以為沒人想跟上。
蜿蜒而上的林道石階,別人正愷愷切切的一步一步向上走,提了一口氣我就以經在五步十步之遙。 也許還有經力下到半山腰,為那些落後的朋友們打氣。

誰跟得上我? 跟我一起前探?

誰支撐著我? 讓我總得以回顧?

轉個彎,眾人在後頭緩慢的前進笑語著,

一隻潑猴一肚子頑皮心,找個角落藏起來玩失蹤,或是悄悄尾隨在眾人後頭佯裝步之。
一隻棄犬一肚子寂寞水,又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即便是自己離開團體自己找尋冒險。

誰能接納我?  一種悲哀。

希望能夠下個錨,然後任水流牽引我仍然知道自己身處河方。
希望能夠立個牌,然後任滿山遊野我仍然之道前往何處會合。

總是在任性,想受到關愛。

即便付出關愛也是沒有耐性的Take it, or leave it.
拿出一條手帕,看來沒有人需要,又默默的收了起來。
拿出一條餅乾,看來眾人自有食,就默默的啃了起來。

靜下來等等,好嗎?

不,不,不,
前頭一山還有一山高,就算今晚露宿山邊我也要往前邁進,只為了好奇前方會有甚麼景物。
就算我已經頭痛欲裂,就算我已經高燒不退,還是要向前向前向前。

夜了,總算安靜下來了。

望著熊熊的營火,外頭太黑不適合探險,趁著夜色走山路叫做愚蠢。
營火旁的眾人各自找到角落,各自談天說笑著,我只是盯著營火,任火光烤著我臉上出油,猛烈的橘黃色能量,沒有形體的搖擺扭動,彷彿最古老的生命在裡頭起舞,彷彿所有活物的能量都來自其中。 添著柴火,擺弄著樹枝,猛烈的用力一敲,灰燼與火星從木頭上掉落,跟著上生氣流盡入空中,像是一場短短的火紅雨水,向著天空灑去。

盯著火焰,依舊盯著火焰,偶爾朋友間的寒暄,無心的一些談話之外,我只盡往我的心事掏挖,到底生命為了甚麼? 到底我成就了甚麼失落了甚麼? 曾經相似的營火,我的心記掛在誰身上? 又怎麼樣被甩落在地? 到底在乎的是甚麼? 都是人生的過客,到底有多重要? 而為何我還銘記? 記得的是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幻想,一切都是自己架構的虛幻,不論再真實,仍是虛幻。

好奇,究竟火焰是怎麼來去的?  到底火是怎麼生怎麼滅的?
作了一些事讓火生起,但火不是我帶來的,是這木頭裡頭的火神吧。
這火又燃燒了甚麼讓自己能夠延續? 拿甚麼換成了甚麼?
我好奇,好奇為甚麼的為甚麼的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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