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的風…瘋狂之島

乾枯的種子，乾到發裂。
汝以善意澆灌，種子將成巨木。
若汝轉身離去，巨木也將枯頹。

孤傲的城堡，由書冊堆出。
汝輕輕說聲，我來了。
城門為妳而開。
當妳離去，
城堡將再次隱入書林，
在月夜裡彷彿聽到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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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要戒掉上癮，可其實我們早已成癮。

對五體感受上癮，對自己的生命上癮，
對探索別人怎麼看待自己上癮，
對特別的人付出不問回報也是一種上癮。

戒掉快樂，就沒有煩惱。
戒掉愛，就沒有恨。
戒掉期待，就沒有失落。

當一切值得讓人活在這個世界的理由都被戒掉了，為了存在的本身而存在，一無所有的來，兩袖清風的走，太沉悶。

那患得患失的情緒，好像無法抑止的大啖草莓漿果，為了入口的酸甜，但到了胃裡卻無法消化而胃痛。

說要戒了嗎?

一陣陣的騷動，從肚臍眼開始，一陣陣的餘波，砰砰心跳，費力呼吸，甚麼事也沒做只是想念，竟然也是一種內臟的運動。

如果不用手去感受水柱，也就無從感受壓力的大小。
如果不用心去拉扯牽掛，也就無從感受思念的強弱。

鬼靈精怪，深思熟慮，抱著熊玩偶的女孩，是我思念的延伸，是不折不扣的他者。

愛情，像是與這物質世界的隔膜，在自己之外，在世界之內的一個空間。
而空間之間的界線模糊著，空間的寬窄也變化著。

另一半，像是一個橋接，是你的，是我的，七成?八成?十成十?
或許只有在佔有的瞬間，肉體交纏之際，體溫呼氣，純潔汙濁，超乎想像又落於現實。

未來長甚麼樣子呢?

水流激越，每一個水分子都無從決定自己的去留。 看著水面的浮葉跟著水流繞著圈圈，多少的外力拉扯，向前向後，下沉又浮起。

想起少數民族之間的通婚，
火堆旁唱著情歌一首首，
情郎妹子牽著手就尋樂子去了。

想起社會價值觀下的男女，
臉紅心跳口是心非的略過敘述那原生的渴望。

欲拒還迎的女子，
只能暗暗以行動索取，還得端正形象，溫言慎行，以免社會巨輪傾軋，還恐意外獲得十個月的煎熬，跟畢生的心頭一塊肉。

慾望薰心的男子，
或進或退迎合女子的情感波動，為得香閨一宿，為得片刻鴛鴦，社會巨輪微微點頭稱取，那血脈連繫的生命好近卻也好遠。

咩咩叫的羊兒，難道不知道狼兒就在身旁?
草叢裡的狼兒，當真不知道羊兒心歸何處。

羊與狼，狼與羊，都只是披著獸皮的人，在一次次的情感交流，在一次次的情慾催促，在一次次的逼退理智之後，一切就這麼成了。

羊與狼，狼與羊，消弭物種的差異，尋求自己心中情慾的解脫，幾分不願，幾分含蓄，多少不羈，多少狂野，千古之前的老祖宗就這麼幹，咱也如此去做。

然而社會的藩籬越架越高，倫理道德高於社會真正的需求，只是滿足了形塑規則的人，從中獲取權力，領御著茫然的人群。

然而這世界已經太複雜，要追求的已經太多，到黑夜想你沒辦法，雁北農村的光景裡，日想夜想，到頭來也不過是要滿足食慾與性慾。

有種臉紅心跳。

月夜裡的狼人開始嚎叫，
讓人恐懼又讓人迷惑，
女孩是愛狼人的又是怕狼人的。

崇拜力量，崇拜生命，
害怕暴力，害怕侵犯。

男人，不需要月夜，只需要一個勾引，就會變成狼人。

男人生來就是狼人，在適當的時機霸佔，大啖，所有的掙扎都將徒勞無功，直到狼人的激素退去，看女孩的面容是辱恨還是嬌羞，決定男人是再次撲向肥羊，或是懺悔求原諒，或是倉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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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上的妖精打架，使我悄悄硬化。

ㄧ種迷醺的飽足感，壓下了腦袋的騷動。

深深的呼吸，這世界還是充滿未知，但心情卻只有ㄧ些漣漪沒有波浪。

有種無語，也許感到充滿的人都忙著悠忽忽的愉快，忘記到底心裡想說甚麼。

樂極就會生悲，還是要保持清醒些。

所以，文字的文字的文字，只是一場演出?

只是為了把女孩收進房裡像是新的家具?

斡旋，開價，交換，為了美麗的藝術品而無所不用其極?

我的文字誠實了嗎? 自問。

那字字句句都全然誠實的反應我的情感焦躁脆弱虛實。

但另外一面的冷然，另外一面的怯懦，另外一面的心猿意馬，那不堪給情人探知的出神貪心，卻在文字語言中隱然不見。

都是念頭，但有些卻留在陰暗未知的腦海格子裡頭，於是世界開始失去了平衡，開始想要遮掩臉上的班點，開始想要遮掩消失的時間，開始想要遮掩說不清楚的思維。

能多誠實? 要多誠實?
 
誠實到在哪一個晚上出神思念著曾經美麗的某一個她，也得鉅細靡遺?

想象自己踏上大海邊突出的礁石，任著海浪在我眼前碎裂，噴起高高的浪花，一次又一次。

把情感的粉紅氛圍留在後頭，面對自我與理性的審判，大自然是嚴厲的導師，沒有是非對錯，只有還事物原形，打去人類虛妄假想的權威。

像是在船上，跟著海浪上下，高低只是表象，事實是船在水上，人在船中，船不因為水而存在，人不因為船而存在。

我們都是渡船人，妳乘著我，我乘著妳，在陰陽混和的海水起伏，前途不明，歸途不在。

不閃不避，是努力達成的一個人生原則，儘管依然軟弱，但試著勇往直前。

在文字的抽象殿堂裡頭沒有是非善惡，有著的是滿滿的肅穆靈魂，目空世間的一切渾沌，靜靜的流淚，淡淡的微笑，面對人類的未來則是迷惘，面對人類的過去是同情，面對人類的當下是嘆息。

展演，是的，一次次盛大的展演，舞台上的喜怒哀樂，文字世界裡的笙歌，任自己意志調配的字彙，最後逼視著的，是表達自我的慾望，還有想要傳遞出的慾望。

想要傳遞出什麼慾望?

傳遞出一個渴望，一個慾望，一個需求，一個希望軟香在懷，希望微笑的理解，希望在某一個時間空間裡頭是超越一切的唯一，擴展到無遠弗屆的唯一。

事物的核心

一本很悶的小說，買了一兩年不過看了一百頁。但我想本書的道德困境，是一個善良的人，試著挖掘內心深處良知的人所無法迴避。

當你試著不犯錯，試著滿足所有人，那麼不是犧牲一些核心價值，就是讓自己犧牲，在東橫西架的道德教條之中。

「絕望是替自己定下一個萬難達到的目標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有人說，這是不赦之罪，但一個墮落或邪惡的人永遠不會犯這種罪，他總是懷抱著希望，從來不認為自己徹底失敗而落到沮喪、絕望的冰點。

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有力量永遠背負著這受到永世懲罰的重擔。」

小小的頭象，在網頁右下角出現。

可人的臉龐，惹人憐愛的話語，讓人不得正色以對的諍言，大膽說話又低頭難過的豪邁與脆弱。

一種「屬於我」這種情感隱隱出現。

在這裡「我的」是一種情感上的抽象，在情感上的屬於，但與擁有權跟支配權是如此的相近。

似乎，當感情沖昏頭時，連一個人的肉體靈魂都想要霸佔，靈魂，肉體，那本不是一個人，「你」或「我」，能夠擁有的另一個個體。

萬般不由得自己，這是基督徒說我們的身體屬於上帝，而不屬於我們自己一樣吧。

連自己都不能徹底支配自己的肉體，思維，那又怎麼能說自己有控制支配另一個人的肉體思維的權力或能力?

我的，是一種虛妄。

但卻是一種讓人心神激動，不願失去的一種迷幻藥。

一旦這個「我的」變成一種單相思，那麼就有斷癮的症頭出現。

你溫柔的對待它，它產蜂蜜給你甜入心脾無怨無悔。

你不去理會它，大不了就沒有蜂蜜可以吃。

但如果你不得其法，他會把你叮的滿頭包。

by myself.

(Placido Domingo)
Perhaps love is like a resting place
A shelter from the storm
It exists to give you comfort
It is there to keep you warm
And in those times of trouble
When you are most alone
The memory of love will bring you home

或許愛如休憩之處，
風暴的避難所。

: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   an endless aching need.

       人們說愛是河流，
       吞沒了柔弱蘆稈。
       人們說愛是利刃，
       任你心兒直淌血。
       人們說愛是飢渴，

冬日花園 ( 楊煉 ) 摘錄

世界上最不信任文字的　是詩人
空白的雪中　玫瑰從誕生就枯萎了
火焰遠離一雙寒冷的手
冬天忙碌著　像個勤奮的編輯
我　成為被陽光剪掉的
俯身嗅著自己日漸濃郁的屍臭
一個人的北風中　花園久已逝去
為幻象而存在　最後仍舊歸於幻象
樹和樹的藍色音樂　只由寂靜來演奏
於是同一場大雪兩次從我肩頭落下

沒有次序的，一頁頁翻過。

溫度落差著，這一頁相當於體溫，下一頁有點涼意，下一頁有淚水的氣味，下一頁乾燥脆裂有陳舊的香氣。

一張張照片，從未參與過的過去，有著幾分有趣的妒意。

如果是感情是酒的韻味，那麼嫉妒就像是醋酸菌，用的得法，那麼恭喜成為醇酒之餘的調劑。用的不得法，那麼只會讓人面色不善，表情扭曲。

沈甸甸，輕飄飄，你沒有翻閱的權力，一次只能參閱個兩三頁。可以提出申請，但未必會核可。如果說錯了話，那麼這本書隨時消失不見，只剩下灰塵。

你會問，到底讀這本書的意義在哪裡?

我只能說，意義是無法追問的。想讀就讀，不讀拉倒。圖書館也不是天天在開的。

許久以前，網路小說剛開始盛行的時候，有本小說用指尖談戀愛，另一本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都編織了一個美麗又帶著憂愁的網路故事，結尾都不是Happy Ending，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不過人生路上，還沒結案的都有空間，結了案的也有翻案的機會，就邊走邊看吧。

期待什麼呢?

一肚子嘟嘟囔囔，還是嘆了口氣…但這嘆氣並不是憂愁，而是一種面對挑戰時的呼吸調整。

信任，信任。
謎題，謎題。
呢喃，呢喃。

善良，善良，無可救藥的善良。
軟弱，軟弱，無法自拔的軟弱。

躺在被窩裡，發燙話機在左右耳旁交換著，窸窸嗦嗦的故事，一個傻女孩的歷程，在文字世界敏感著，在感情世界失落著。

不曾真的交心關懷溫柔的人，像是不懂得用火的原始人，茹毛飲血卻沒有文明病，不知溫暖為何物，但也視寒冷為無物。沒有禮節，只有真情。像是不穿衣服的山地部落，覺得平地人的勞什子真多。但這時代的野人少了，雕珠寶飾的假人多了。

假人!!
吾輩為內心澎湃，表情平和之人。
生平痛恨心腸狡詐，表面和善之徒。

為了圖一己之利，為了圖一時之快，獪者傷害了弱者。雖然獪者也只是內心的虛弱，道德的虛無，但破壞世界單純和諧的人實令人髮指。

戳破，撕裂，穿透，一把扯下偽善者的假面具，或許單純的暴行還比帶著微笑的奸計來的可愛些?

不動明王的憤怒之餘是大慈大悲觀世音的悲憫。

「若有神仙可以做，有誰願意做畜生?」from 台灣霹靂火的劉文聰名言。

那些讓人罵為畜生的混蛋，其實也只是內心荒蕪的可憐蟲。即便人魔漢尼拔的惡，也是基於他幼童時代的陰影。從這角度看來，那些惡人是可悲的。

悠忽忽的小渡輪，鎮日鳴著氣笛在大海中飄盪，此端是瑣事的塵世，彼端是超脫的思維，空蕩蕩的甲板散落的只有書頁，即便船艙隔間也是一行行的書寫。

昨晚的航行徹夜，船長在名為美麗與憂愁的海域下了錨，再次與海底的美人魚對上了話，嘰咕嘰咕，嘰咕嘰咕。一來，一往，說到口渴。人魚國的醫生說她該早睡，但她依戀著與這灑脫船長的對話，是信任，所以攤開著洗滌著自己，訴說了悠悠往往的過去一夜未眠。

每一字，每一句，像是羽毛飛舞，只是被淚水打濕在甲板上。是哪個折翼天使的羽毛呢? 折翼的天使如今在何方呢? 天使，妳的羽毛還好嗎? 還記得怎麼揮動妳的翅膀嗎?  還是，妳已然化身為人魚，在幽冥的深海裡飲泣，唰唰的猛力揮動著尾鰭，在前進的速度中暫時忘記悲傷?

其實，船長也是天使，只是一直找不著自己的翅膀，悠忽忽的也這麼過著大半輩子不曾升空，只是在思緒的海域不斷打撈著文字，偶爾丟一些文字書頁入大海，孤單深邃中樂此不疲。早已把嘆息化成嘿嘿怪笑，早已把悲傷啃食化做文字的排泄物，看起來還挺可人。

黑暗中，人魚靜坐在遠方礁石婉婉訴說，遠遠望著遠方渡輪上燈光下的船長。

燈光下，船長雙手支在船舷靜靜聆聽，尋找著遠方礁石上黑暗中的人魚。

天色漸明，人魚鑽回海底了，船長也回船長室，各自進入輾轉的夢鄉，難眠的早晨。

一覺醒來，甲板上堆滿著深深刻刻的故事，深深淺淺的對話，氣笛依然鳴叫，只是聲音像是在嘆息。

為何而嘆呢? 那些陳年的舊事，誰讓你打撈上甲板的呢?

喔，空蕩蕩的甲板看了也讓人心煩，如果能把這些舊事的塊壘抒開，也許會化成肥皂泡兒飛入天際?

So sorry.

So, terriblely, sorry.

So, terriblely, miserably, sorry.

唉呀呀。

一股悲憤哀怨，一腔憂愁困惑，
高唱不如歸去之際，已經準備捲鋪蓋，收鍋盆，

沒有潑紅漆灑冥紙，那樣太庸俗太不美。
貼了幾張萬言書，寫了幾個對門聯，
再噴幾個塗鴉在牆上作為現代時尚，